林瀟瀟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祝福?她林瀟瀟需要你齊甜甜的祝福?
“借你吉言。”幹笑一聲,林瀟瀟覺得自己再站在這裏有些多餘,就借口附近有人叫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這裏。
林瀟瀟的離開,也讓齊甜甜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笑臉一點一點垮下去,她深呼一口氣,突然覺得好累。
“我去補妝。”
她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間,結伴的兩個女人對她投向目光。她低著頭,拉著裙角,快步走進洗手間。
鏡子中映著齊甜甜的臉,睫毛膏有點暈妝,眼影有些飛粉,她盯著自己,滿滿都是頹廢的氣息。
從格子間走出一位女子,她手腳麻利包裏取出口紅,仔細抹在嘴上,挺直腰杆,優雅的快步走了出去。
真是諷刺啊,齊甜甜想。
是啊以為自己平時就是懶於打扮,以為自己模樣長得出眾,以為自己與那些所謂名媛,隻不過是沒化妝和化了妝的區別。
可如今才發現,差的不是妝容,是氣質!是仰在臉上的自信!是可以傲視一切的氣場。那是從小的家教,從小的生活環境營造出來的不一樣的氛圍又發酵出的不一樣的氣味。而她也許永遠跟不上趟。
“農婦想象的慈禧太後的生活,也隻不過是吃一碗餃子倒一碗餃子罷了,哼,多可笑啊。”
齊甜甜愣了數秒之後回過神來,是的,自己不是什麼豪門的千金,不是什麼名媛,齊甜甜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跟那些人比什麼?
她隻是來給別人打工掙錢的,何必要那麼矯情呢?
她迅速掏出紙巾,擦掉暈開的睫毛膏,補好飛掉的眼影,捋一捋垂在肩上的頭發,又對著鏡子照了照,就走了出去。
舞會上,齊甜甜一直掛著禮貌的笑容,這使得她的臉變得僵硬。不過還好是笑著,韓易辰沒有挑什麼刺。
不遠處,李娜,一手擺弄著發尾,一手端著一杯紅酒,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瀟瀟說:“我說瀟瀟,你不行嘛!就你這樣還想當我嫂子,還什麼綿裏藏針?你的針呢?全被她齊甜甜活生生掰折了吧!”
林瀟瀟輕輕從喉嚨裏哼了一聲:“李娜,你說話能不能不陰陽怪氣的!是這個蠢貨根本聽不出來我在挖苦她?還是她真的根本不在乎?城府可真深呐!”
齊甜甜寸步不離韓易辰,男士邀請跳舞也堅決拒絕,不給任何女人任何與韓易辰單獨說話的機會。就連韓易辰也不禁納悶齊甜甜什麼時候開竅了。
舞會終於結束,待賓客都先後離場了,齊甜甜解開頭發,將高跟鞋脫掉拿在手中,也不理韓易辰,獨自往前走。
齊甜甜光腳走在街上,看著陰沉的天空,聽著嘈雜的聲音,心裏卻無比踏實。
這一刻她才緩過來,就像剛剛從那充滿香水的瓶子裏爬出來一樣,這一刻才呼吸到了真正的空氣。
“這才是生活啊!”齊甜甜不由自主的感歎。
她走向路邊賣麻辣燙的攤子,要了一份重油重辣的麻辣燙,也不管會不會弄髒裙子,就趴在小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