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點點頭,笑了笑:“是不需要您做任何的財產抵押,但是您總要給我們留下一個可以保證您還款的方式吧。”
男人的眼中露出一絲精明,我忽然有些不安。
那個人又道:“我們是正規的借貸公司,絕對不會逼迫您做那些非法的事情,這您可以放心。”
他的話並沒有安撫得了我,這幾年的經曆早已告訴我,凡事不到最後,絕不能掉以輕心。
果然那人又道:“這個保證您還款的方式也很簡單,您隻需要拍幾張照片就行。”
我“蹭”地站了起來,果然是裸貸。我轉身便走,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小姐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到我們這裏來貸款的吧。難道你還能找別人借到錢嗎?”
我攥緊手掌,緩緩轉身。
“我可以用公司信譽擔保,拍裸照隻是為了保證您能夠還款而已,我們公司絕對不會將您的照片以任何方式,任何形式散布出去,除非您逾期不還。”那人鄭重道,又遞過來幾張薄紙:“小姐,你可以先看看我們的合同。”
我沉重地坐了下來,仔細地審視那份合同,然而沒有任何異樣之處。我又抬頭望了那人一眼,他此時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就像蜘蛛望著網裏的獵物一樣悠然自若。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我直覺這其中有危險,但是想到孩子痛苦掙紮的模樣,我又顫抖起來,心一橫,兩筆簽下姓名。
“小姐真爽快。”對方將合同拿了過去,帶著我去另外一個房間。
我走進臨時的衛生間,猶疑著脫下衣服,拿起一旁的浴巾圍在身上。
明亮的聚光燈照的我睜不開眼睛,隻有緊緊地捂住胸口。
“小姐放鬆,不要緊張。”
我勉強擠出笑臉,高清攝像頭對準我的刹那,我情不自禁扣緊手掌,疼痛從手心傳來,卻抵不過心中的恐慌。
一分鍾漫長得好像一個世紀,拍完後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衝了出去。對方已經告訴我,明天就可以打款。
“你到底去哪了?”母親一見我回來,連忙抓住我。
我無力的笑了笑:“我籌到錢了。”
我轉身要進去看孩子,卻忽然被拉住,母親通紅著臉,眼中含滿淚水。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對不起。”母親痛哭。
我心裏越來越恐慌,深深吸了口氣問:“怎麼了?”
“我前陣子和在醫院認識的牌友去打牌,輸了些錢。”
迎麵一根悶棍敲得我回不過神。
“輸了多少?”我顫抖著問。母親從來性子強硬,哪怕是慕容雄甩了她,也沒有這樣子哭泣過。她輸的肯定不是小數目。
母親支吾著不說話,我忍不住拔高聲音:“輸了多少?”
母親緩緩抬起頭,淚眼望著我:“30萬。”
耳邊響起巨大的轟鳴聲,炸得我腦中一片空白。良久,我抬起頭,怔怔地望著母親。母親一把拉住我:“你不是說你籌到錢了嗎?”
我猛的推開她,那是給孩子做手術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