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木然走到顧穆麵前,趴在床邊,抓起顧穆冰冷的手,癡癡道:“顧穆,他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快醒過來,告訴我他們都是騙子,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沒有死……”
說著說著,眼淚就從眼中大顆大顆地滑落。
這些日子,她雖然整天處於擔驚受怕中,但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顧穆會死。
她不想,更不敢想。
可是,顧穆居然這麼快,就走了,她之前做了那麼多努力,就在認為救回顧穆的時候,顧穆卻突然走了。
她實在沒辦法接受這件事。
眼淚一直不掉,扛著扛著名酒不想掉了。
可是,它一旦掉下來,牽引起心裏那些一直克製住的情緒,就會泛濫。
林若隻覺得眼淚在一點點模糊她的雙眼,她越哭,心就越痛,眼淚也就越止不住地流下來。
“說好要一起變老,一起去海邊等待死亡,說好等你病好要補償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守承諾,你留我一個人,我一個人以後怎麼辦……”
千頭萬緒的回憶湧上來,心仿佛被剜肉般地疼痛。
她緊緊捂住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間,突然就暈倒了。
一旁的醫生護士連忙衝上前。
林若醒來的時候,醫生就在一旁,心疼地看著她,安慰道:“你身子也虛,節哀順變吧,他已經去了,給他辦場葬禮,好好送他一程吧。”
林若偏過頭,不看醫生,眼淚又順著滑落下來。
她不是生醫生的氣,她隻是沒辦法麵對眼前的這一切。
在醫院照料顧穆這麼久,本來以為醫院是她寄托希望的地方,沒想到,卻是她看著他離開的地方。
想了想,的確應該先離開這個讓人心悸的地方,再給顧穆好好辦一場葬禮。
顧裕得知顧穆的死訊,心中大喜,顧穆一死,他的遺囑就會生效,那這份股權轉讓書就有效用了。
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他的律師,叫他準備資料,股東大會上,他可以大顯身手了。
律師聽他說的話,為難道:“你原來還不知道,顧穆遺囑改了,現在我們手上的東西沒用了。”
顧裕頓時愣住了,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衝律師吼道:“什麼意思,什麼改了?”
律師被他吼得身子一顫,怯怯開口道:“顧穆手術後可能是知道了我們的事情,臨時把遺囑改了,他的新遺囑上是讓把他的股份賣了,錢也各有歸處。所以……”
顧裕頓時火冒三丈,怒罵道:“好家夥,顧穆,老子是他惟一的叔叔,他都死了竟然還這樣對付我。”
律師被嚇得不敢說話。
顧裕追問道:“那賣了股份的錢,他怎麼安排的?”
律師咽了一口口水,開口道:“一半給林若,一半入股鄭氏集團。”
顧裕大怒,抓起手邊的水杯,摔向一旁,“好個顧穆,不辨親疏,我可是他親叔叔,他快死了竟然隻惦記著那個女人!”
腦中一動,想起他的死,臉上露出獰笑,“我是他的親叔叔,他的遺體,我有權利取回來吧?”
律師一時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迷茫地答道:“這是自然,隻是,你要他的遺體做什麼?”
顧裕冷笑道:“你你馬上趕去醫院,我隨後就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