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俏從初中就認識蘇繾,還有鄧之蕎,三個女孩到現在都形影不離,沒有人比她們更了解彼此。
所以,薑俏是怎麼不也相信蘇繾嘴裏說的,她是想兌現當初的諾言了。
蘇繾從頭到尾都耷拉著腦袋,說話聲音也放得很輕,就像是嗬護著心裏隨時會碎掉的玻璃,小心翼翼的,生怕薑俏多問一句。
關於未婚夫這件事,蘇繾沒有詳細說,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提,隻是說他對她很好。
薑俏坐在椅子上悶聲不吭,過了半晌才咬牙切齒地問:“是不是因為蘇家?”
蘇繾垂眸,隻輕輕喊了聲:“俏俏。”
這是她不願意再談論下去的信號。
每當這種時候,薑俏總是拿她沒辦法,直覺得恨鐵不成鋼,這丫頭在蘇家遭了那麼多罪,到最後還得為蘇家著想,那蘇青岩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福,才能有這麼個冤大頭女兒。
薑俏看了她好一會,煩躁地擺了擺手,“行了,你先去休息,這件事還得跟蕎蕎說一聲。”
鄧之蕎名字聽起來很拽,實際上卻是她們三人裏麵最文靜的,是外語係出了名的才女,也是另外兩人的精神領袖,薑俏這急性子還就聽她的話。
眼看蘇繾睡下了,薑俏忍不住發了消息給鄧之蕎。
到了十點半,鄧之蕎的回信姍姍來遲,“我兩點到公交站,出來接我。”
一點半,蘇繾睡得正熟的時候,薑俏一把將她從睡夢中拉出來,“別睡了,之蕎回來了,我們快去接她!”
於是,蘇繾被迫頂著睡眼惺忪的模樣站在公交站底下,時不時抬手捂著嘴打嗬欠。
今天濱大開學了,陸陸續續回來不少學生,拉著行李箱路過她們兩人跟前,蘇繾困得都快連人臉都看不清了,偶爾有同學跟她們打招呼,她都隻是笑笑,壓根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會打完招呼,蘇繾兩眼淚汪汪地望向薑俏,“之蕎快到了嗎?”
“兩點呢,還有十五分鍾。”
薑俏注視著一輛輛路過的學校包車,視線突然落在不遠處的馬路邊,急忙推了下搭在她肩上的腦袋。
“繾繾,你看,那是不是”
話說一半,薑俏就看見一個男人朝著她們小跑過來,這下推得更用力了,“快清醒點,真的是你的霍哥哥!”
蘇繾一個激靈,睡意頓時去了大半,順著薑俏的視線看去,一眼看到那輛再熟悉不過的保姆車,還有霍祈川的小胖子助理。
他怎麼來了
學校附近人多眼雜,蘇繾沒有猶豫就跟著小胖子回到保姆車邊。
拉開車門,霍祈川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音才側過眸子看她,車內光線昏暗,襯得他的眼神越發疲憊不堪。
蘇繾搭在門邊的手微微一頓,忍住心頭的蠢蠢欲動,強裝著像平常一樣,衝著他微微一笑,隨即身形輕巧地坐上車。
就一瞬間,還是讓霍祈川瞥見她眼底一抹明晃晃的東西。
這段時間,他似乎經常能看到。
“霍哥哥,你這時候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蘇繾問。
“嗯。”
霍祈川斂了思緒,轉身從後座位拿出一個盒子,遞到蘇繾跟前,“過幾天也是你的生日,這就當是我送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