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冬季,一連幾天多雲,晚上都不見星月,隻有呼嘯而過的寒風在窗外肆虐。
房間裏隻亮著床頭燈,昏而柔的燈光籠在南驍身上,襯著他仰起看向窗外的脖頸,下頜線處明暗界限清晰,隱隱透著冷厲。
“四爺,喬總前段時間出院後,在南氏動作不斷,在這樣放任下去,我怕……”
於舜擔憂地皺眉,“董事會那些老家夥,你不是不知道,一個個表麵上支持南家,背地裏都在謀取自己的利益,隻要有人威脅到他們的利益,誰還會管南氏主人是不是南家人。”
從剛才他彙報完這段時間以來喬振良的動作後,南驍就一直沒有開口,於舜都快被這沉默給折磨得焦頭爛額。
他拉著椅子靠近些,“四爺,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倒是給句話啊!”
南驍終於看了他一眼,眸底的光忽明忽暗,“最近安叔那邊情況怎麼樣?”
“安叔啊,據我所知,喬總幾次邀約,還上門拜訪,安叔都閉門不見。安叔是個老狐狸,他比誰都清楚喬總心裏打的是什麼算盤。隻不過……”
於舜頗為無奈地聳了下肩膀,“安叔不幫喬總,也不代表他會站在你這邊,安小姐回國後的一係列表現,可是讓安叔很不滿。”
南驍默不做聲,伸手端起水杯遞到嘴邊。
於舜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喝水,心裏又著急起來,“四爺,安小姐她,你打算怎麼處理?”
按著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南驍怎麼做,安錫年都不會滿意,不管是接受還是拒絕,都是不給安錫年麵子。
更何況,哪個親爸能接受自己的女兒這樣倒貼?
想起當年安錫年發的那場脾氣,於舜到現在還心生佩服,這老家夥就是個牛脾氣,而且說到做到,在之後的幾年裏,真的對南氏大權旁落視而不見。
本以為安至楠回國,還能讓她幫忙在安錫年麵前說幾句好話,結果……現在她不添亂,就已經是大幸了。
於舜哀怨地看一眼南驍,“要不你試試看跟安小姐……”
“你該回去了。”
“不是,四爺,你……”
對上南驍淡漠的眼神,於舜張了張嘴,隻好把話咽回肚子裏,“行吧,我先回去。”
說完,他站起身,往房門方向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四爺,安小姐這件事,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南驍沒有回應。
於舜暗暗歎了口氣,邁開長腿走到門邊,房門虛掩著,一晃神,似乎看見一抹黑影在門縫的燈光裏一掠而過。
他心下一沉,猛地拉開房門往外看去,走廊裏,亮著光線昏黃的壁燈,安靜得隻能聽見晚風拍打窗戶玻璃的悶響。
於舜擰了擰眉頭,難道是這幾天太累了,產生錯覺了?
……
第二天早上,肖姨照常早起做早餐,剛把米洗好放下鍋,就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洗漱幹淨的蘇繾,“繾繾,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
“昨晚睡得比較早。”應完,蘇繾卷起袖子走過去,“我幫你做早餐吧。”
“行,那你去冰箱裏拿雞蛋還有火腿,幫忙煎一下。”
“嗯。”
雖然煎火腿雞蛋還算簡單,但之前蘇繾打下手都隻是洗菜,所以肖姨起先還有些不放心,看著蘇繾單手打蛋下鍋,這才會心一笑,“繾繾以前經常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