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怕在商場上是不折不扣的女強人，但在靈異鬼怪麵前，曹芳也招架不住。
“別緊張，”周衡將手臂從水裏收了回來，然後在空中甩了甩，“他不會害你的。”
上岸的水鬼是一隻遊魂而不是厲鬼。
水鬼向周衡輕輕鞠了一躬：“不知這麼大哥怎麼稱呼？”
“別叫我大哥。”周衡對這個稱呼有些反感，“我姓周，是來超度你的天師。”
何亦陽，十六年前，溺死。現在的周衡即使不主動調用天師係統，也能讀取到這些基礎信息。
“周天師好。”何亦陽的態度十分恭敬，“小人何亦陽，一隻水鬼而已。”
曹芳有些戰戰兢兢地問周衡：“你在和誰說話？”她既看不見水鬼，也聽不到水鬼的聲音，但她能看見從空中不斷滴落的水滴。她已經意識到有什麼她看不見的東西正站在那裏，並且在和周衡交流。
“就是這裏的水鬼。”周衡回答。
隨後，周衡直截了當地問何亦陽：“你就是此地村民所說的河神嗎？”雖然是個遊魂，但既然已經死了十六年，說不定已經有了一點法力，要混淆視聽讓村民把他誤當作河神也不是難事。
何亦陽連忙搖頭：“不敢當，‘神’這種稱呼，小人區區一隻水鬼，是絕對不敢當的。”
周衡點了點頭：“所以，這裏沒有河神咯？”
何亦陽也點了點頭：“小人在這裏住了十六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河神。”
周衡歎了口氣，如果河神是水鬼鬧事，那倒還好說，但既然河神是村民捏造的子虛烏有的玩意，那想要說服村民可就困難了。他立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河神雖然沒有，”何亦陽忽然說，“水底倒是有別的東西。”
“哦？”周衡連忙問，“水底有什麼？”
何亦陽搖了搖頭：“不能說。”
周衡立刻生氣了，他朝著何亦陽走進了一步：“你存心拿我開玩笑呢！”
何亦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不停擺手：“小人哪敢拿天師取樂，但那東西的名字，我們低等水鬼是不能說的！”
“還有這種東西？”周衡可從未聽過這種說法。而且這何亦陽做鬼已經有了十六年，怎麼如此膽小。
何亦陽的表情有些為難：“的確是有的。”
“算了。”周衡見他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也不再為難他，“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我來幫你超度。”既然來都來了，不妨先做個任務。
“小人沒有什麼心願。”何亦陽笑著搖了搖頭。
“胡說！”周衡皺起了眉，“你如果心無牽掛，早就轉世投胎去了，你在這裏做鬼做了十六年，一定是因為心中的鬱結一直沒有解開。”
何亦陽聽到周衡連自己死了多久都知道，心知自己絕對瞞不了這位年輕的天師，隻要抱以苦笑：“求天師不要再追究了，小人實在是有苦衷，而不得不在這裏做一隻水鬼。”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給你解決？”周衡反問他。到現在天師係統還沒有給自己提示，一定是因為這隻水鬼不肯吐露自己的心聲。
何亦陽的神色有些猶豫。
“我可是天師，你在青玉湖裏守了十六年，遇到過幾個天師？”周衡見何亦陽開始鬆動，連忙趁熱打鐵，“你難道願意永遠做一隻水鬼，不想重新體驗做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