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按下了發射器上的按鈕,象征著高溫的藍色火焰立刻從發射器的狹小噴口中噴射了出來。
而金發少年隻是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一道無形的牆壁和那些藍色的火焰一同升起,不,牆壁升起的速度比火焰更快。
在阿爾法的麵前,藍色的火焰被牆壁給擋下了。那能夠把鋼鐵變成液態的高溫,那能夠雖然把人的身體給碳化的高溫,被那一道單薄的無形牆壁給擋下了。
藍色的火焰和金發的少年相隔僅僅在咫尺之間,卻又仿佛存在於兩個永遠不能互相觸碰到的不同世界。
這就是巫術嗎?阿爾法驚訝地張開了嘴,高溫炙烤著他的麵孔,讓他的眉毛和頭發都彎曲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會燒著。但他沉浸於超自然裏的美妙之中,就像沉醉於科學裏那樣。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把眼前的金發少年給解剖掉,研究他身體裏的每一個器官,甚至每一塊肌肉組織。他想要用科學解開巫術的奧秘,他想要看到一個超自然力永遠無法威脅到人類的世界。
但他知道,他看不到了。
無形的牆壁繼續升起,並且不斷變相,將阿爾法給包裹了起來,準確地說,是將阿爾法和藍色的高溫火焰一同包裹了起來。
連痛苦也不會感覺到,整個過程不會花上超過一秒的時間,阿爾法的身體瞬間就完全碳化了。
當藍色的火焰漸漸熄滅,阿爾法已經變成了一團黑色的焦炭。
凡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想要對抗站在凡人之上的巫師,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漂浮在空中的金發少年用手指戳了一下眼前的焦炭人。那團黑炭立刻就碎裂了開來,並且散落在了地上,而一張白色的背心也掉在了地上。
高溫燒毀了阿爾法帶來的所有裝備,唯獨這張白色的背心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不久之前,他也是利用這張背心擋下了金發少年的能量箭攻擊。
有點意思。金發少年從空中落了下來,正當他準備彎下腰將那張背心從地上給拾起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
金發少年先將地上的背心撿了起來,然後才往腳步聲響起的地方看了過去。
是徐毅,徐毅他回來了。
他之前的確是逃走了,但跑出一段之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阿爾法的氣勢和電視劇裏“你先走、我來斷後”的英勇烈士很像,徐毅越跑心裏越覺得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變成了一個逃兵。
而他的組長,阿爾法,和他相處了僅僅有一天的男人,很可能就要為他而死去了。
徐毅覺得一定是命運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他連組長的真實性命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知道對方有一個阿爾法的外號,還有一個喜歡拍他肩膀的習慣。組長有親人嗎?有存款嗎?在北平有還沒有還完貸款的房子嗎?徐毅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有預感,一個活生生的人很有可能就要永遠地離自己而去了。
阿爾法對他來說不是一個代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徐毅可以拋下一個代號就這樣逃走,但他沒辦法拋下一個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