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的手按在了梅林的額頭上。
那個璀璨的星辰體開始出現了類似“蛻皮”的現象,宇宙星辰在他的表麵脫落,露出了人類的實體。同時,周圍的其他星辰體也停下了動作。
“你在做什麼!”梅林此刻說話就像是在咆哮,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疊音,就像是兩個人在用著同一張嘴在說話一樣,“放開我!”梅林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了。
“很快,”李垣柔聲地說,“很快我就會為你清除身體裏的惡魔。”
“混蛋,”梅林狂躁的表情猛地變得更加扭曲,“快點放開我!”
“很快了。”李垣的身後,所有的星辰體都緩緩分解,變回了一顆顆的星辰,接著,群星聚攏在他的身後。
群星聚會,七星化形。七顆閃亮到讓人不能直視的星辰在李垣的背後組成了北鬥的形狀。
梅林的臉上,黑色的絨毛正在慢慢褪去。同時,他的手指骨也正在慢慢便回人類的模樣。李垣正在用自己的星辰之力來驅散梅林體內殘存的邪惡巫術能量。
或許許多人都會覺得,這對梅林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如果沒有了體內那個“貪婪與鐮鼬之王”的鉗製,現在的梅林一定能夠輕易地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但梅林自己並不這麼任務。
“貪婪與鐮鼬之王”的人格雖然隨時都可能冒出來反噬自己,就像這一次一樣,但相對應的,梅林也把“貪婪與鐮鼬之王”看做了自己的糧食。巫師的世界本就是原始又殘忍的,大家隻有互相吞噬,才能攀上更高的高峰。李垣的做法看似幫助梅林擺脫了被反噬的可能,但也會剝奪梅林完全同化“貪婪與鐮鼬之王”的可能。
這對於梅林來說是不可接受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登上更高的高峰。
當鐮鼬化的痕跡慢慢被逼退,梅林的人格也漸漸占據了主動。那原本被星辰之力所壓製而不能動彈的身體,也慢慢回到了梅林的掌控之中。
他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用不了多久了,我很快就能夠驅散這一隻惡魔。”李垣的身體已經大半都人類化了,隻有一小部分仍保留著星辰的形態,看上去就像是在身體上貼上了星星的貼紙一樣。
“你以為你在拯救我嗎?”梅林忽然問。
李垣愣了一下。
梅林抬起了雙手:“別自作多情了!”他的雙手分從兩邊,朝著李垣的太陽穴用力瞧去。
轟——爆炸,試演大廳裏,忽然迸發出了璀璨奪目白光。
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光源就是大廳中原本靜止的李垣。
“咳、咳。”所有人都聽到了咳嗽聲,痛苦地咳嗽聲,當白光漸漸散去,他們放下了遮擋雙眼的手臂,看向大廳的中央。
所有人都看到了,白衣的李垣跪倒在大廳的中央,他痛苦地咳嗽著,梅花一般的血跡沾染了他胸前的白衣裳。
而梅林也出現在了場上,並且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祭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