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袋裏沒有找到,又在身上拍打了一陣,蘇敏的臉色隨著自己的動作由快變慢而變得越來越差。
最終,蘇敏的動作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確定自己遭了賊手。自從跟著老東西走上這個行當開始,這還是蘇敏第一次被自己的同仁下手,還是在自己全無知覺的情況下。
是誰?誰對自己下的手?比起被錢包被偷,更讓蘇敏生氣的是她根本回憶不起來是誰對自己下的手。
高手,她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蘇敏一邊將手放在了廁所的門把手上。她不想在這裏逗留太久,以免引人懷疑。但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從隔壁傳來的奇怪聲音。
一種雖微小卻尖銳的鳥類叫聲。等到這種聲音之後,蘇敏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是誰把雞丟在廁所了嗎?還是有人在利用這輛列車走私珍貴禽類?站在蘇敏的角度來看,當然是第二種猜想更有說服力。
蘇敏心中感到有些奇怪,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悄悄把自己的頭側著貼了過去。
當她貼近廁所的牆壁之後,除了那微小而尖銳的鳥叫聲外,蘇敏還聽到了一個男人痛苦的喘息聲。
鳥叫和男人的痛苦喘息聲,這兩種奇怪聲音混合在一起時,蘇敏不論如何發揮自己的想象裏,也想象不到隔壁廁所裏正在發生的場景。但她倒是明白一點,好奇心太強並不是什麼好事。會在這個時間躲在列車廁所的隔間裏,並且發出奇怪聲音的人,應該不會太好相處。
所以蘇敏停下了偷聽,並且把手放在了廁所的門把手上,她要快點離開這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隔壁的聲音忽然停下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蘇敏的心中產生,她連忙推開了廁所的門,想要往外走去。
但此時,廁所的門口已經被一個光頭男人給堵住了。
光頭男人的麵色有些疲憊,但這不能掩蓋住從他身體裏發散出來的血腥味。蘇敏的視線往下撇去,看到對方的褲管的地步已經被鮮血給浸透了,不言而喻,她所聞到的血腥味就是來源於這裏。
這個已經負傷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讓蘇敏感到不寒而栗的味道。
“你為什麼要躲在這裏偷聽我?”光頭男人沉聲問道。
蘇敏的心裏咯噔一跳,她故作出自然的表情來:“誰偷聽你了?我幹嘛要偷聽你?你這人真是奇怪。”說著,她就要從光頭男人的身邊擠過去。直覺告訴她,不能和這個危險的男人過多糾纏。
但這時候才想要脫身已經來不及了。就在蘇敏經過光頭男人的身邊時,光頭男人朝著蘇敏的肩膀伸出了手臂。
他那寬闊的手掌平直地伸出,然後忽然以一種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拉住了蘇敏的肩膀。但蘇敏的身子卻立刻矮了下去——作為一個慣犯,她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抓到的。
幾乎是下意思的反應,蘇敏就像一條滑溜泥鰍一樣矮著身子躲過了對方的這一抓,接著,她快速地往前鑽去,隻要回到車廂裏,她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