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那我就原諒她了,向庭,你晚上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一個落落大方的模樣。
程思鳶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轉身往外走。
“去哪?”霍向庭的聲音帶著點點的怒意,程思鳶心情沒有好到哪裏去,她冷冷的撂下一句。
“散步!”
霍向庭沒有追上來,也沒有繼續叫住她讓她不要走,心裏的失落感無限擴大。
程思鳶咬著下唇讓自己不要哭出來,手上剛才不小心沾到的霍婉的血已經幹了,她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自顧的在冷風戚戚的山路上走著。
別墅建在半山腰上,這附近的別墅不多,在山下看的時候也隻能看到幾處,霍向庭的別墅最大,最豪華,但是卻是最不顯眼的。
程思鳶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自己正在慢慢的遠離別墅的時候,害怕自己迷路了,於是轉身打算原路返還。
在沒有變得強大之前,她不能離開霍向庭。
一路上,她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心態,心裏默念著生澀難懂的醫學專用名詞,大半天終於走到了別墅附近之後,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一旁的垃圾桶邊上從出來抓著程思鳶的頭發。
“賤人!你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麼!給我錢!”瘋子的手勁太大,放鬆的程思鳶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就生生的被方月華放倒在地上。
她嘴裏念念有詞的用力扯著程思鳶的頭發,用她的頭去撞擊地板,一邊撞擊一邊惡狠狠的念叨:
“給我錢,不給錢,不給錢就用命來還,給我錢!”
“媽。”程思鳶用盡力氣大叫一聲,方月華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完全的無動於衷。
“賤人,給我錢,他們要殺了我,要殺了我!”
程思鳶見她眼神放空麵目猙獰像是瘋了一樣,故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一推將坐在身上的方月華推到在地,準備逃跑。
倒在地上的方月華卻突然死死的抓住程思鳶的腳踝。
“救救我,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要殺了我!”
程思鳶看了一眼蓬頭垢麵涕淚橫流胡言亂語的方月華。
“誰要殺你?”她問方月華。
“不給錢,她們就要殺了我,就要殺了我。”方月華還是死死的拽住程思鳶的腳踝不讓她離開,嘴裏不斷的念念有詞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
程思鳶抽不出自己的腳,正想要蹲下安撫方月華,卻不曾想身後一輛銀灰色的麵包車正向著她們的方向蓄勢待發。
車裏的人狠狠一踩油門,車快速的衝了出去,沒有一絲的緩衝。
霍向庭看到程思鳶被繼母糾纏的時候正好想要上前解救,他看著銀灰色的麵包車飛速駛來的時候,他更快一步的將在路邊糾纏的兩人狠狠拽了回來。
繼母被拖著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路邊的台階,硬生生的被撞暈了過去。
程思鳶身體突然不受力被狠拉一把一不小心跌倒在地,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她回神看了看壓在身下的霍向庭,見他呲著牙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霍向庭突然單手撐地站了起來,也扶起了程思鳶。
沒有得逞的麵包車在不遠處掉了個頭,然後開著遠光燈對著他們的方向閃了閃,再次快速的駛出。
他們的目的是程思鳶!霍向庭在腦海裏是快速的閃過這個念頭,沒有時間和她解釋太多,霍向庭摟著程思鳶的肩膀,護著她快速的回到了別墅內,麵包車見目標已經進了別墅,絲毫不戀戰,快速的離開了作案現場。
霍婉跟在霍向庭的身後出去的,看到霍向庭經曆的驚險一幕,非常擔心。
“你沒事吧,向庭!”霍婉上前拉住霍向庭的手,認真仔細的檢查著。
她臉上的擔心絲毫不做作,這種打從心裏流露出來的關心刺痛了程思鳶的眼。
“我沒事。”霍向庭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程思鳶,正想問她有沒有受傷。
程思鳶卻冷淡的轉身,既然他沒事,那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呆在這裏了。
她安靜的上樓,耳邊傳來霍婉心疼的聲音。
“你看看你,手都被磨破了。”
“沒事。”
“你剛才摔跤有沒有傷到,我們讓李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吧。”
“不用。”
“我給你抹點藥吧,這樣子好的快一點。”
“不用。”
霍婉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程思鳶關上了門才完全聽不見樓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