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莫名其妙的大火,就在蘇雲前來稟告南宮玨,說是慕容瑾會給他一個驚喜的時候,這樣突如其來地發生了。
沒有絲毫預兆。
驚喜,隻怕是,有驚無喜。
南宮玨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看著對麵的歐陽澈,冷聲問道:
“這一切都是你們商量好的?”
“在下和小瑾說話的時候,陛下身邊的展護衛一直在場,陛下大可問問,在下與小瑾,有沒有商量過這件事。”歐陽澈一臉神情淡淡,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來人,下令全城搜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南宮玨看著歐陽澈的樣子,心中憤怒,可是卻對他無可奈何,便隻能如此下令。
他知道慕容瑾的能耐,想要離開這皇宮,頗為容易,隻是她想要逃過盡是他眼線的皇城,卻沒那麼容易。
“你還是不夠了解小瑾。”歐陽澈將桌上的茶水端起,輕輕地呷了一口。
“你說什麼?”南宮玨轉頭,怒視歐陽澈。
“我說,你還是不夠了解小瑾,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逼她,誰都不可以。她的性子,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非她為了秋夜國的百姓和子民,心甘情願跟著展護衛來到冬雷國,你以為你還能再見到她?如今她既然已經鐵了心要離開,你何不放她一條生路?”歐陽澈說著。
“放了她,讓後讓你們雙宿雙飛?”南宮玨那雙妖嬈的鳳眼一眯,看著歐陽澈。
“她不會來找我,她這輩子的心願,就是離開皇宮,找一個山清水秀的自由之地,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淡日子,若我想與她一起,隻能我去找她。南宮玨,你若舍得下這萬裏江山,或許還可與我一爭。”歐陽澈說著,起身,再次開口,“既然小瑾已經不在冬雷國的皇宮,那麼我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南宮玨,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很多事情不是你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就沒有人知道的。”
歐陽澈說完,便離開了禦書房,朝著冬雷國的皇宮外麵走去。南宮玨看著歐陽澈的背影,若有所思,想起歐陽澈方才說過的話,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禦書房裏的秘密,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但是歐陽澈神通廣大,竟然知道了禦書房裏的事情,並且還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道出,這樣的能力,讓他怎麼能不忌憚?如今,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不過,待到不久的將來,便是他和歐陽澈決戰的時候。
“皇上,閔大人已經調動了禁衛軍,在京城各處搜尋”
“撤了吧。”
“啊?皇上,這”
“撤了,以後這冬雷國皇宮,再也沒有慕容瑾這個人,封後大典取消。”南宮玨閉上眼睛,最終還是幽幽的說出這句話。
“遵旨。”來人詫異的看了南宮玨一眼,最終還是領命而去。
南宮玨靜靜的一個人呆在禦書房裏,想著他和慕容瑾為數不多的記憶,心中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歐陽澈說他不懂慕容瑾,或許他真的沒有了解過,慕容瑾聰明謹慎,清淺從容,可是這些,都是她在那秋夜國的皇宮,被逼出來的。若是可以,誰不願快樂簡單地活著,做一個平凡簡答的人,淡然地過一輩子,非要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中,將自己迷失。
所幸慕容瑾並沒有在宮廷迷失了自己,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曾經不了解,可是,她走了,他卻因為歐陽澈的一席話醍醐灌頂,然而如今,他已經不想再去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或許,歐陽澈和慕容瑾,才是最應該在一起的,畢竟歐陽澈,能舍得下秋夜國的皇位,舍得下萬裏江山,而他不能。
就如同當年歐陽澈為了慕容瑾,在邊關常年不回宮一樣,隻是因為慕容瑾認定了歐陽清,她要幫著歐陽清,所以歐陽澈便自動退出,將機會讓給歐陽清。
歐陽澈從冬雷國的皇宮離開,便對手下的人吩咐了什麼,騎著馬,朝著秋夜國的方向,再一次疾馳而去。
他本想,若是慕容瑾被困在冬雷國的皇宮,他需要做的,就是讓南宮玨自動放了她,可是沒想到,他才剛剛安排好一切,慕容瑾便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從冬雷國的皇宮離開,一如當初在秋夜國皇宮一樣。
歐陽澈對慕容瑾十分了解,他知道慕容瑾若是此番從冬雷國出來,定然是去找慕容珂,畢竟她最在乎的親人,那個被她稱呼為寧姨的婦人,便是讓慕容珂的人送出京城,找地方安頓下來的,若是慕容瑾一心想離開京城,那麼一定會去詢問慕容珂,寧姨到底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裏,歐陽澈便快馬加鞭,朝著秋夜國的方向而去,希望趕得上在慕容瑾再次離開秋夜國京都之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