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一批的傳令兵被派了下去,但是已然為時已晚了,茫茫雪原,早就已經沒有了足記,偌大麵積的疆域,找鐵奎帶領的十來萬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了。
但是,橫痃的軍隊,卻是在不遠的地方,安靜的尾隨著鐵奎帶領的人,在一道山梁的背風的地方,橫痃手下的第一大將,也是草原的第一勇士,叫做輒理,正騎著一匹白馬,冒著風雪站在山崗之上,望著山梁下麵緩緩行進的乾元軍隊,嘴角閃出了一絲微笑。
這微笑很殘酷,就像是暴虐的猛獸一般,在撲向獵物之前,玩味的打量著自己的食物。
而在前麵走著的鐵奎,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猛獸的尖牙之下。死亡的危險,正在一點點的降臨。
慕容涉歸在祁元殿上,坐臥不寧。因為他有一種預感,這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竟然成了一種深深的焦慮。
在眾多的傳令兵被派出去之後,慕容涉歸還是不放心,待隨行的伺候的人頭退出去之後,這才拍了拍手,將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喚了出來。
又是熟悉的地方,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陛下,向來都是我找您,怎麼今日,您也想起來找我了?”這個人的聲音很戲謔。依舊是絲毫沒有吧慕容涉歲放在眼裏。
涉歸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糾結這個,而是默默的道:“我有一件事,要動用你的人去做了!”
這個人躲在鬥篷深處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語氣也滿是興奮,道:“陛下是要我去除掉什麼人麼?”
慕容涉歸被這冷冰冰充滿殺氣的語言驚得渾身一抖,卻趕忙道:“不是的,我有一隻隊伍,孤軍深入,衣襟進入了茫茫雪原,我要你的人,施展神術,去將這些人給我帶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個人的語氣裏,孩子般的充滿了失落,慕容涉歸也發現了這個人的不對。
之前的那個家夥,高深莫測,嗓音低沉而滄桑,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但是今天聽去,雖然是有一絲絲的沙啞,也是學的惟妙惟肖,但是卻充滿著活力,看樣子年紀應該是不很大。
說到了這裏,慕容涉歸豁然的抬起了眼睛,道:“你是誰?”
這個人,卻不像是原來的黑衣人一般,死死的藏在鬥篷之後,而是抬起了兩隻藕臂,將鬥篷摘了下去,先露出來的,是蓬鬆的劉海,一對機靈卻斑駁的大眼睛。最後是一雙像是和田玉雕琢出來的耳廓。鬥篷的帽子摘下之後,粉頸上麵光潔潤澤。是一個活脫脫的美女。
慕容涉歸臉色就不好看了,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不是你們的長老天師?”
“哦,你說我的師父啊!”說罷,這個女孩子竟然走了幾步,轉身坐在了慕容涉歸寬大的桌案之上,雖然是冬天,卻光著兩條白生生的小腿,在空中來回晃動著。
“我師父最近很忙,聽說是天祖開壇講法。所以就沒有時間前來了,我便代師父走一遭了。”說罷,竟好奇的盯著桌案上的一個青石雕刻成的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