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別孩子氣!”花銘浚拍著她的脊背。
“是討厭他!他包庇白輕顏!我討厭他……嗚……”花月溪的眼淚不斷的掉。
花銘浚的眉頭擰起,有些手足無措。
十八年來,花月溪從來沒這麼哭過,幾乎是哭得花銘浚心碎。
他沉默的擁著她。
花月溪哭了一會兒,說道:“我去看看血雁姐姐。”
“嗯。”花銘浚擰著眉頭給她擦眼淚。
花月溪去了血雁的房間。
血雁躺在床,身蓋著淺紫色的被子,望著天花板,在發呆。
“血雁姐姐。”
聽到花月溪的聲音,血雁立刻回過神來,嚐試著要坐起身來,但是試了兩次,失敗了。
花月溪趕緊走過去製止她的動作:“血雁姐姐,你別動,你傷得那麼重,你好好躺著。白輕顏那個女人太討厭了,討厭死她了!更討厭顧燁之!壞顧燁之!”
血雁的眸底有一閃而過的亮光,麵卻不漏分毫。
她拉著花月溪的手,柔聲道:“小溪,別這樣。”
花月溪詫異的看著血雁,漂亮的大眼睛瞪大了:“血雁姐姐,難道你不討厭他們嗎?”
“為什麼要討厭?”血雁問。
花月溪一臉的憤憤不平:“白輕顏把你打成重傷,難道不討厭嗎?我去找白輕顏,讓她來給你道歉,可是顧燁之竟然包庇她,難道不討厭嗎?”
“真的是這樣嗎?”血雁的臉帶著虛弱的笑容。
“是這樣。”花月溪的眼睛轉向別處。
血雁伸手點了點她紅紅的鼻子:“小溪,難道你不是因為先生娶了白輕顏,所以你討厭先生,也討厭她麼?”
花月溪沒想到血雁一下子看穿她的心思,她也不隱藏了,她一下子跳起來,吼道:“是討厭他們!顧燁之為什麼要娶白輕顏?那個白輕顏又算什麼,憑什麼和顧燁之在一起?”
她的確是因為白輕顏打了血雁而憤怒,傷心大哭的卻是因為顧燁之成了別人的丈夫。
“傻瓜!”血雁對著她招招手。
“血雁姐姐,我討厭他們!特別討厭顧燁之!”花月溪強調。
血雁輕聲道:“小溪,你喜歡先生,並不是討厭他。”
“是討厭。”花月溪嘟噥。
“小溪,你喜歡先生,先生知道嗎?”血雁問道。
花月溪茫然的看著她,沉默幾秒後,她點頭:“當然知道!我每次都會說燁之哥哥,小溪最喜歡你了。”
“傻!”血雁笑著搖頭。
“嗯?”花月溪不解。
血雁的眸子裏閃著算計的光,循循善誘:“你都叫他哥哥,所以他隻把你當妹妹看待,明白嗎?”
花月溪的眼睛亮了亮:“血雁姐姐,你的意思是?”
“小溪,你聽我說……”
—
顧燁之是在晚九點鍾的時候接到花月溪的電話的。
彼時他正陪著白輕顏在花園裏蕩秋千。
水亦丞想破腦袋才說——既然嫂子是因為在花園裏失去安全感的,那你試試去那裏陪著她,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所以晚餐後,他帶著白輕顏過來了。
安紓也一直陪著,夜風微涼,她坐在一旁的石凳,懷裏抱著一把黑色的吉他,在輕輕的撥著,低吟淺唱,歌聲悠揚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