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立刻鬆開五指,要收回自己的手,顧燁之卻攥住她的手,緊緊的,不放。品書網( .. )
“顏顏……”他的嘴裏,隔幾秒鍾,都會呢喃一次她的名字。
高個子醫生歎口氣:“沒事,太太,您牽著吧。”
白輕顏沒動,隻是任由顧燁之抓著自己的手,心裏翻湧的情緒一點點的平靜下來。
醫生檢查完顧燁之,小心翼翼的將顧燁之抬病床,又推回主臥室,打點滴,整個過程,顧燁之始終沒有鬆開白輕顏的手。
人來人去,終於,房間裏剩下白輕顏和顧燁之兩人,連顧念白都被青苔牽走了。
白輕顏靜靜的坐在病床前,靜靜的看了輸液管好一會兒,她這才轉過臉看向顧燁之。
他俊臉蒼白而瘦削,眉頭緊皺,穿著白色的睡袍,露出胸膛纏繞著的紗布。
房間裏是消毒藥水和血腥味的雙重味道。
“顏顏……對不起……”昏迷的顧燁之,念著的一直是這句話。
白輕顏抿了下唇,伸手覆他的臉,一點點描繪他的五官,她的心裏泛起絲絲心疼。
這幾年,她不好受,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那麼堅定的認為是她自己摔下樓的,所以那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傷害。
他還挨了三槍,精神和身體雙重痛苦。
他似乎她慘。
思及此,白輕顏猛地睜大眼睛,她的手立刻從顧燁之的臉頰移開。
她在幹什麼?
她竟然在下意識的為顧燁之開脫!
他傷心難過是他識人不清,是他活該!她為什麼要心疼他?
不能原諒他!
他那麼傷害她,不能原諒!
白輕顏在心底重複,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她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顏顏……”顧燁之卻緊緊的攥著,她根本抽不回來。
白輕顏咬了下牙,隨他去了。
她一直守著顧燁之,直到血鷹算著時間敲門進來,很熟練的幫顧燁之拔針。
血鷹看了眼白輕顏,道:“太太,我已經讓人將血雁綁起來了,等先生醒過來之後,你和先生商量下,要怎麼處理她。”
白輕顏聞言,唇角勾出冷笑:“血雁現在在哪裏?”
“在地下室。”血鷹如實道。
白輕顏道:“我去會會她。”
說著,白輕顏要站起身來,顧燁之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白輕顏擰了下眉頭,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他什麼時候才醒?”
血鷹歎口氣:“抱歉太太,這個我也不清楚。”
白輕顏看向他。
血鷹立刻低頭:“太太,先生每次昏迷都有醒不過來的可能,按照以前的經驗,一時半會兒先生是醒不過來的。”
“那要多久?”白輕擰眉。
血鷹:“長則半年,短則半個月。”
所以每次顧燁之昏迷,城堡裏的人都如臨大敵。
白輕顏:“這麼久?”
血鷹頷首:“先生身體本能不好,這次他胸膛的新傷傷口也不淺,傷加傷,所以……”
血鷹的話隻說了一半,白輕顏也懂了。
她沉默的看了眼病床的顧燁之,轉過身:“帶我去見血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