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聞言,她的心涼了半截,原本飛快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
顧燁之不是頭疼腦熱,這是十分十分嚴重的病,交給一個毫無經驗的人,白輕顏敢麼?
那是在用顧燁之的命在賭博?她怎麼敢?
白輕顏的心裏已經知道大概是什麼情況了。
王太太仍舊是在誇她的表弟,說孫浴汶什麼時候拿過什麼獎,什麼什麼病,專家研究了幾十年沒有進展,他一個月搞定了之類的。
白輕顏頷首,表示自己聽見了。
王太太也是會察言觀色的,哪裏不知道白輕顏的心思。
“輕顏,到了,我們先看看吧。”王太太還是相信自家表弟的,也是真的想幫幫白輕顏。
白輕顏順著王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間小木樓,隻有一個大房間,約莫八十平米,房間空蕩蕩的,擺著四張單人床和很多專業的儀器,一個身穿白大褂高高瘦瘦的男人來回在單人床間穿梭。
空氣裏有很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以及血腥味。
房間的左邊擺滿了各種各式的玻璃瓶,裏麵浸泡的東西,白輕顏掃了一眼立刻移開目光。
白輕顏深吸一口氣。
王太太知道自家表弟的作風,倒沒覺得什麼,隻是出聲道:“浴汶。”
男人轉過身來。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很高又瘦,皮膚很白,長相說不多好看,但也不醜,有幾分斯教授的樣子。
然,他轉過身來時,手裏還捏著的手術刀和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正在往地滴血,有的滴在了他的外套。
他注意到了,有些不悅的蹙了下眉頭。
顯然,他有輕微的潔癖。
“表姐,這位是顧太太?”他手的東西仍舊是抓住,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很是可怖。
他的聲音淡淡的。
白輕顏不想去看他的手,抬眸看向他的眼睛:“你好,孫先生,我是司輕顏。”
“進來吧,輕顏。”王太太招呼白輕顏。
她又看向孫浴汶:“你手裏的是什麼?”
“是剛解剖出來的腦花,完整的。”孫浴汶淡淡道。
白輕顏:“……”
“那個……你洗下手,換身衣服,我們去旁邊聊聊。”王太太見白輕顏臉色不怎麼好看,可能是沒見過這種場麵,立刻給孫浴汶使了個眼色。
“需要這麼麻煩?”孫浴汶將手的腦花丟在一邊,手裏的手術刀在掌心裏轉了一圈,手套的血跡很是鮮紅,他看向白輕顏,道,“顧太太,帶我去見你先生,這個世界,隻有我能救他。”
如此傲然。
白輕顏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感覺好受了一些,她問道:“孫先生,請問你以前接手過這樣的案件嗎?”
孫浴汶搖頭:“當然沒有,被子彈爆頭,死亡的幾率高達95%,還剩5%的幾率是因為搶救及時,沒有集重要部位,但算是活下來,不是個傻子也是癱瘓,像顧先生這種狀態,我第一次遇見。”
“那你這麼篤定你能治好?”白輕顏擰眉。
是不是太草率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