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顏眼角的淚珠不斷的掉下來,卻沒有將自己的痛苦加注在顧燁之的身。!
她身體、精神都疼,他一定要疼百倍千倍。
她沒那麼自私再去傷害他。
她的腦袋靠在顧燁之的胸膛,咬緊牙關,疼得發抖,卻沒再喊一個字。
顧燁之垂眸看著她,薄唇抿得發白,心痛得無法呼吸。
如果疼痛可以轉移,他願意照單全收。
他看不得白輕顏如此脆弱的樣子。
血雁擰著眉頭看了眼顧燁之,眸子裏慢慢的燃燒起嫉妒的火花,卻也沒說什麼。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BG生育心。
這是屬於顧燁之的私人醫院,沒有一位病人,卻到處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車子一停下,醫護人員有條不絮的前,白輕顏立刻被推進了手術室。
主治醫師看了眼顧燁之,微微頷首。
顧燁之站在走廊,臉沒有表情,對醫生的微表情毫無回應。
血雁站在一旁,恭敬的頷首:“先生,太太和寶寶不會有事的。”
顧燁之這才有了反應,他抬眸看了眼血雁。
這一眼,卻看得血雁心驚膽戰,她的腳用力的貼在地麵,垂下眸子。
然,顧燁之卻隻是看了一眼移開目光。
他緩緩的在一旁的座位坐下來,垂眸,他看到自己灰色的西褲染滿了斑駁的血跡。
血,那麼豔麗的顏色,瞬間刺痛了顧燁之的眼瞳,他的心都疼得痙攣一下。
輩子,他和白輕顏失去過一次寶寶,這輩子,還是無法改變麼?
顧燁之伸手捂住自己的臉,腦子裏一片空白。
剛才白輕顏在,他在努力的支撐著,此刻白輕顏被推進了手術室,他像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先生,需要我幫您去拿一套衣服過來嗎?”見顧燁之沒說什麼,血雁鬆了口氣,再度開口。
看見顧燁之的身都是白輕顏的血,血雁心裏很不舒服。
顧燁之抬眸看她,開口道:“顏顏是怎麼摔下來的?”
血雁的眼瞳微微一縮,她暗自掐住了掌心。
她站的位置很巧妙,顧燁之絕對不可能看到是她將白輕顏推下去的。
當然,其他人也是看不見的。
這是她敢大膽將白輕顏推下樓的原因。
當然,如果白輕顏沒死在手術台的話,她可能會告訴先生,是她血雁將她推下來的。
血雁賭的是顧燁之究竟是選擇信自己還是白輕顏。
她微微垂眸,語氣恭敬:“抱歉,先生,太太是自己踩空摔下去的。我站在她身後,想要拉她一把的,卻還是晚了一步。是血雁的失職,請先生處罰。”
說完,血雁甚至不敢抬眸去看顧燁之的眼睛,心髒狂跳,掌心出汗。
顧燁之抿唇,楠楠自語:“自己摔下來的……”
血雁依舊低著頭,沒敢再說什麼。
—
白輕顏再度醒過來,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晨曦微亮。
她睫毛輕顫,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睛裏都是紅血絲。
她雖然是在昏迷,整個人卻處於精神緊繃,所以才如此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