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是富得流油的地方,陸寶麥在這裏當了一周的兼職記者,嘴吞黃沙跑了一個星期,身上那點錢還不夠她吃大餅的。
國內要是呆的下去,她怎麼也不至於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好在這裏管的鬆,衛律應該追不到這種地方來。
壞就壞在管的鬆。
陸寶麥去當地銀行折了點錢,揣進貼身的腰包裏,前腳推開銀行門走出來,後腳腰包就被一個飛馳而過的摩托車搶了。
國內國外,就這麼點套路。陸寶麥捂著空蕩蕩的腰,一句“fuck”還沒罵出口,遠近一陣躁動,緊接著,幾聲槍響響起,陸寶麥想也沒想,轉身又衝進銀行裏。
現在往大街上跑,就是活靶子。
東國不比國內,有人拿著槍在大街上哐哐兩槍打死人也是常有,在這個挖兩鐵鍬就是石油的地方,財富矛盾高於一切。這種時候,一沒槍二沒錢的她,找個角落躲一躲,等外頭安靜了,拍拍屁股回家又是一天。
她完全想錯了,沒過兩分鍾,幾個持槍的黑種人朝銀行門哐哐幾槍,銀行門登時成了篩子。他們走進銀行,拿槍指著營業員和其他幾個來取錢的市民,一邊比劃著一邊說著地方的馬來語,陸寶麥聽不太懂,隻和營業員躲在櫃台底下,愣是被槍指了起來。
站在前麵的兩個男人,往櫃台上扔了兩個破舊的皮包,示意她們把裏麵裝滿錢,陸寶麥根本不知道怎麼往外取錢,隻能拎著一個包,跟著營業員的動作,一把一把的從存錢櫃裏往袋子裏裏麵抓整鈔。
陸寶麥抓著錢,側頭往劫匪方向看了一眼。
劫匪馬上嗬斥她,拿槍在她頭上杵了杵。陸寶麥趕緊回頭,袋子裏已經裝了半滿。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覺了,剛剛明明有個人影從銀行門前路過了,還側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那張臉,熟悉的讓她想罵娘。
看著袋子裏麵的錢裝的差不多了,兩個劫匪一把搶走了她和營業員手裏麵的袋子,掂了掂重量,這才滿意的收了槍。
為首的黑種人把袋子往肩上一扛,轉身要往外走,走之前朝營業員一笑。
“bye。”
槍在他手中轉了兩圈,陸寶麥來不及反應,轉身撲倒了旁邊的營業員。
警笛聲在外麵響起,幾個劫匪低聲唾罵了幾句,轉身跑了。
陸寶麥捂著肩膀,鮮血從她指縫裏湧出來,她聞不得那個血腥味,白眼一翻就要暈過去了。
暈倒之前,她好像看到了衛律那張臉,遠遠的背著光朝她走了過來。
簡直是噩夢纏繞,陰魂不散。
救護車裏,陸寶麥幽幽睜開眼睛,麵前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微眯著眼看著她,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把口罩往下一拉,露出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陸寶麥,你想跑到哪裏去?”
陸寶麥猛的一睜眼,盯著天花板大口呼吸了幾分鍾。好在隻是一場夢,衛律要是真追她追到東國來,估計就是恨死了她,追來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