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陳風想見您。”
夜色漸沉,醫院裏十分寂靜,杜朝陽躺在病床上睡得並不安穩,陸寶錦噓了聲,給杜朝陽掖了掖被角,出了病房才開口。
“少爺,陳風現在在隔壁的空病房等您,要去教訓兩句嗎?”
“不必,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他,給他一天時間交出陳銳,打發他走就是。”說完,陸寶錦轉身要進病房,陳風卻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從隔壁病房跑出來,攔住了她。
“秦先生,小女這次做的的確太過分了,請您看在她是我唯一的女兒的份上,饒她這一次,我一定讓她來和杜朝陽小姐道歉,下跪道歉!”陳風瞥見陸寶錦那極冷的目光,整個人也慌了,陳銳是他唯一的女兒,再怎麼樣,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她去送死啊。
“下跪道歉怎麼夠?”陸寶錦忽然彎腰,目光中冷厲帶了些嗜血,“杜朝陽險些葬送火場,還她以百倍千倍都不解我恨。”
“秦先生,當我求您了,我給您跪下了,我去給杜朝陽小姐跪下好不好,求您給陳銳一個機會,她年紀還小,一輩子不能就這樣葬送了……”說著,陳風竟然真的跪在了陸寶錦麵前,他兩隻手去抓陸寶錦褲腳,陸寶錦隻後退一步,抗拒之意明顯,他眼微微垂著,目光有些冷然的看著伏在地上的陳風。
“蘇先生,請你自重。”陸寶錦語氣並沒有這一跪軟半分,“在這種公眾場合,秦某不敢保證有沒有好事之人拍下這一幕,屆時你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秦先生……”
陳風還想說什麼,病房門卻忽然從裏麵打開,杜朝陽白著一張臉,楞在門口。
“你們這是……”
“杜朝陽小姐,求求你再給陳銳一個機會……”陳風轉身又去抓陳銳的衣服,陳銳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陸寶錦長臂一撈,把陳銳圈進懷裏,眉頭微微皺了下,陳風知道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便不敢再亂動。
“陸大哥,我還是想走法律程序。”杜朝陽隻這麼說,陳風卻鬆了口氣。
現在對陳銳來說,進監獄也比落在陸寶錦手裏好太多。
“明天天黑之前,我希望看到陳銳去警局自首的消息,最好她能把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清楚了麼?”陸寶錦這才低頭去看陳風。
陳風狼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是是是,多謝杜朝陽小姐給小女機會。”
“我們進病房吧。”陸寶錦扶著杜朝陽走進病房,杜朝陽回頭看了一眼。陳風的背影狼狽而單薄,如果不是為了陳銳,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跪在別人麵前。
可憐天下父母心。
杜朝陽還是有些虛弱,她懷著孕,加上驚嚇過度,回病房沒過多久就又睡著了,陸寶錦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馬路車來車往,皺眉陷入了沉思。
陳銳和陳母提心吊膽的在客廳等了許久,陳風才狼狽著回了家。
“爸爸,怎麼樣,陸寶錦會放過我嗎?”陳銳看見陳風進門,趕緊上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