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本是三年一屆,前些年盛燁承便以中宮尚未有主為由拒絕選妃。
雖然宮中沒有妃嬪,可美人卻有許多,不少人侍奉在盛燁承左右,這日子過得也是好不快活。
如今這中宮有主,選秀提上日程是早晚的事。如今皇後又下了懿旨,便也就是明麵兒上的事兒了。
如今太後稱病不理朝政,皇帝漸漸在前朝掌權。陸舒以這皇後的分量也是愈加重了。
許多官員的女眷紛紛遞了畫像,送了名帖進未央宮。得不到回應的人,索性帶著人入宮探望皇後。
素不相識,前來探望,不過是為了叫自家女兒表演才藝。這些個千金都是自命清高,陸家又無人在朝為官,許多人自是不將陸舒以放在眼中,應付那些女眷,也著實是叫陸舒以累得慌。
今日又有叫不上名字的朝臣的夫人帶著孫女前來拜訪。
那千金敷衍地舞了一曲,便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臣女一舞畢,請娘娘點評。”
這著實是叫陸舒以為難。
自幼在陸家習武學經商,偶爾休閑不過彈一兩首曲子便罷。倒是她那哥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那嫂嫂一舞甚是曼妙。
陸舒以支著腦袋,正尋思著那直白卻不失體麵的理由打發了去。
紫藍和藍鴿瞧見會心一笑。藍鴿衝那千金福了福身子,道:“大小姐,皇上這幾日常來未央宮,皇後娘娘便有幾分困乏。娘娘今兒還交代,等大小姐有空,定要邀請大小姐再來未央宮一敘。”
陸舒以緩緩張開雙眼,神色慵懶,如同一隻嬌媚的白狐,道:“什麼時辰了?”
“怕是入了冬,您這身子還未適應。這幾日又累極了,太醫囑咐您好生歇息,您怎就是不聽呢?”
藍鴿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責備。
坐在殿下的老夫人一聽,便是領了意思,匆忙帶著孫女告辭。
紫藍將二人送出去,回來瞧見陸舒以便笑了。
陸舒以素來與陸瑤玩鬧,身旁不喜帶婢女。入了宮見不著陸瑤,這藍鴿與陸瑤年紀相仿。陸舒以便也就將這份感情挪到了她身上,偶爾開個玩笑,卻叫這藍鴿在她麵前愈加肆無忌憚。她道:“娘娘,這才幾日,您便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以往在陸家,當真是有了要做的事兒便交給旁人便罷。她素來不喜繁瑣,陸家的人都是記著。
到了這皇宮,多的是有恃無恐的人,她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陸舒以笑了,道:“這一陣子陸府送來的事也著實是多。本宮身子不適,便閉門謝客罷。”
以往這身子不適斷然是不敢往外說的,生怕旁人起了什麼別的心思。
如今,這倒是成了極好的借口,拜托了那些不想見的人,過幾天輕鬆的日子罷。
陸舒以瞧完陸府送來的事兒,便躺在貴妃榻上看書。
還未翻兩頁,便有一人如同旋風那般衝進來,奪走她的書,道:“媳婦兒,你怎麼?方才怎是聽藍鴿傳出話兒來,你要病了?”
還未等陸舒以反應過來,盛燁承便是跑出許多問題。
幾日前,他接到她要為他選秀的消息,當即就生氣了,並叫人傳了話兒來,說這皇後要選美人,那皇後便與美人過。
本還想多生氣幾日,能叫陸舒以改了這選秀的注意。
可今兒一聽說她病了,也就顧不得還是在生氣。上書房還有許多大臣在議事,盛燁承也顧不上了。
盛燁承瞧見陸舒以紅光滿麵,這才想起來,他還在生氣,幹咳兩聲,道:“朕隻是聽說你病了,就來看看你。若是你當真病了,那就須得請太醫。”
陸舒以忍不住笑了,道:“皇上不是還在同我生氣,何須這般關心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