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就是到院子裏散散心,卻叫人這般明目張膽的陷害了一通。
若是旁日,陸舒以心情好,大約也是不願意計較的。偏是走了這般遠的路,這頂好的心情便是這樣給破壞了。這夏婕妤,今日她便是不會饒了。
方才那些旁人沒看的東西,陸舒以又撿起來,一頁一頁念給眾人聽。
方才給夏婕妤診脈的太醫,夏婕妤的宮女,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曆來這莫須有的皇子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的妃嬪的性命。在這深宮,女人的命若要值錢便要得到皇帝的寵愛。一樁又一樁的陷害,不過是看皇帝信誰罷了。
再看盛燁承,落在陸舒以身上的目光,溫柔且寵溺。
方才還哭鬧著要盛燁承給個公道的夏婕妤,此刻麵如死灰。她爬到盛燁承腳邊,拽著他的衣角,道:“臣妾一時糊塗,冤枉了皇後娘娘。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
盛燁承厭惡地將夏婕妤踹開。
旁人再無一人敢說話。
屋中一片肅穆。
唯有陸舒以瞧上去像個沒事兒人,隨手將那記錄的冊子一丟,走到夏婕妤邊兒蹲下。她用食指輕佻起夏婕妤的下巴,道:“你如今該求的,是本宮。”
夏婕妤心驚膽戰地看了眼李蓁蓁。
李蓁蓁卻是用帕子捂著嘴,將目光挪開了。
夏婕妤惡狠狠地瞪了陸舒以一眼,道:“我就是死,也不會求你這個毒婦。”
聽見這形容,陸舒以倒是樂了,道:“本宮怎麼就惡毒了?若要說惡毒,應當是那些叫你嫁妝懷孕騙皇上,卻又不告知你準備周全的人。你害本宮,本宮若是還不反抗,那本宮是傻。”
夏婕妤咬得嘴唇都出血了。她自是明白,這整個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會救她。
若要死,便也要守住秘密,方才能保得家人周全。
陸舒以捏住夏婕妤的臉,防止她咬舌自盡。她笑道:“咬舌自盡,又醜又疼,何必折磨了自己。”說罷,她便將帕子塞進夏婕妤的嘴裏。又叫了安策拿來繩子,將夏婕妤五花大綁。丟給安策,“帶回冷宮,切記不可叫她死了。否則,本宮就沒玩的了。”
安策看著陸舒以,許久才應了一聲。
陸舒以看著方才夏婕妤帶的地方,忽然一時失神,看著盛燁承,眼中情愫幾變。末了,她福了福身子,道:“皇上,太後,臣妾先行告退。”
盛燁承自然是瞧出陸舒以的不對勁,見她出去便追了出去。
她一路走不回頭,他便不緊不慢地跟著。
入了冷宮,陸舒以吩咐藍鴿安頓好夏婕妤,自個兒回了房便關上門,躺到晚膳時分。直到藍鴿來叫她用完膳。陸舒以才略略回神。
她看著藍鴿,久久沒有動靜。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藍鴿,你入宮多久了?”
“奴婢自幼就長在宮裏。”
“這皇上,可曆來就是後宮妃嬪三千?”
這話問的藍鴿忽然就笑了。她道:“自然是。娘娘前些日子不是還在為皇上選秀之事發愁?這選妃,自然也是為了皇家開枝散葉。”
藍鴿後麵還說了什麼話,陸舒以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隻道:“告訴紫藍,今日本宮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