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分明是在拿陸成以威脅她。
陸舒以心中冷笑,麵上卻是裝著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她道:“那這人大約也是無福消受這融化,命是天定的,幹我何事?”
四兩撥千斤,揣著明白裝糊塗。
武陽侯這心底的火著實燒的旺盛。他不論怎麼說,陸舒以始終答非所問,似是那些事與她毫無幹係。
婉轉不行,武陽侯便將這屋子裏的人都打發到屋子外麵去。
關上門窗,武陽侯壓低了聲音,道:“陸小姐,昨晚送到我府上的那幾具屍體。不知大小姐可還記得?”
話都已經挑到明麵兒上,陸舒以自然也就沒有繼續裝糊塗的道理。
她毫不避諱地點點頭。看著桌上的茶杯,拿起來當玩具,漫不經心地說道:“是。昨個兒我在城郊的別苑裏飲酒賞月,忽然就來了刺殺的人,自然是要解決一二。送到侯爺府上,那著實是在那些刺客的身上,發現了侯府的令牌。”
說罷,陸舒以還將昨晚找到的令牌遞給武陽侯。
武陽侯看著令牌,麵如菜色。
“侯爺,方才您說要我放了皇後娘娘一馬。可您,何時肯放過我一馬?”
本是來興師問罪,卻又怎得叫人將了一軍。
武陽侯眯著雙眼,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子。他終究是低估了她。
陸舒以見武陽侯不說話,道:“侯爺,這該還得我都還了。往後,我這陸府,與武陽侯府就河水不犯井水。”
目的未達,武陽侯著實是不甘心就這樣被陸舒以給打發了。
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那麼他便將話都挑明了。
武陽侯將令牌揣在袖袋裏,麵上再尋不到與方才相似的恭敬之色。他道:“不瞞陸小姐,昨日我府上死士要尋的人,是齊家大少爺,齊峰。”
陸舒以眨巴著眼睛看著武陽侯。
武陽侯繼續道:“這幾日坊間傳聞,隻怕陸小姐也有所耳聞。我李家斷然不會叫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是查出是誰傳了這等謠言,我李燦斷然不會放過這人。”
一雙銳利的眸子,目光好似化作利劍,將陸舒以刺死千百回。
陸舒以卻是不以為然,竟是附和了武陽侯的話。她道:“侯爺說的極是,這樣的人的確該千刀萬剮。”
陸舒以又笑了,道:“侯爺,我本就是廢後,侯爺有爵位在身,若是這門窗再關得久些,隻怕會叫旁人誤會。”
陸舒以喚來門外的紫藍,將門窗統統打開,又備好了晚膳。
陸家本就是商賈大家,金銀財帛自然不缺,雖說在京城不可太過張揚,可這府中的廚子丫環都是一等一的好。
武陽侯瞧著這一桌飯菜的用度,便是他侯府兩日的用度。
不過一桌菜,卻叫武陽侯心中已然生了一計。他拱手作揖,道:“今日實屬本侯唐突,瞧著陸小姐今日神色疲乏,還是早些休息。我府上還有事,便不打擾陸小姐了。”
陸舒以福了福身子,又命紫藍去送客。
人走後,陸舒以便將桌上的菜分發給府中的下人。待紫藍回來,便引著去了書房。她道:“吩咐下去,命要將李皇後,從宮中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