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狐疑地拆開請柬,上麵大多都是她不認識的字,看的著實頭暈,便就放棄了。
陸瑤將請柬送到常樂坊,陸常樂卻是給了兩包點心。她將點心給了陸舒以,道:“這點心長得好看,你看完了,我能不能吃點?”
點心裏就真的隻有點心,陸舒以看了好幾遍都沒有其他東西,也就如了陸瑤的願。
陸舒以本是在做請柬,脖子酸疼,便放下手裏的東西想要歇一會。
紫藍卻是匆匆跑來,道:“夫人,李小姐,情況不大好。”
便是片刻不敢耽誤,陸舒以與紫藍一同去了園子。
李蓁蓁小產後,郎中沒有及時開藥,耽誤了最佳休養的時辰。如今這郎中來了幾波,可李蓁蓁的身子還是每況愈下。
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毫無生氣。
李太後這幾日也是寸步不離地守著李蓁蓁。
這人若是沒了,這計劃便失去了兩成的成功率。
陸舒以命紫藍去陸家的藥堂,請了郎中來。
陸家藥堂,彙聚天下名醫。大約這世間隻有你沒聽過的病,沒有她們治不好的病。
老郎中替李蓁蓁把脈,開了兩副藥,撚著胡須,道:“這位夫人隻是小產後心思鬱結,出去散散心興許會好些。”
她的性命留著,尚且有用,陸舒以立刻命紫藍去準備。
晌午過後,紫藍將李太後和李蓁蓁二人送到城郊的別苑,又加了許多人手,這才放心。
是夜,陸舒以躺在貴妃榻上,看著天空中的星星。
想想這不過幾日,這發生的事情著實是有些多。她本以為,接手了陸家,爾後的生活便隻有爾虞我詐,生意計謀。
嫁入了皇家,一步一步走著,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以前不論做任何事,都會有回頭路。可如今,回頭便是懸崖。
越是想,這心思就越是亂。索性拿著酒水,去了穀筱的院子。
穀筱這些日子氣色又好了些許。算來算去,距離通州出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陸晉軒和穆玲奇玩耍,穀筱和陸舒以拿著酒杯,對月小酌。
許久,穀筱才道:“妹妹今日怎是有空來找敘舊?”
陸舒以笑了,道:“這陸家雖說家大業大,可也隻有我和哥哥相依為命。這些日子,兄長仍舊下落不明,而這陸家也是搖搖欲墜。嫂嫂可曾怨過我,沒有將哥哥從酒樓裏救出來?”
穀筱溫婉一笑,搖了搖頭,道:“妹妹這麼做,自然有妹妹的道理。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那些。”
“我也是個女兒家。嫂嫂,你我本沒有什麼不同。”
穀筱一怔,卻又是笑了,道:“爹娘自小便同我講,日後要相夫教子,做個好母親,做個好妻子。可妹妹卻是陸家的家主,我們自然是不一樣的。”
陸舒以拿著酒杯,並沒有回話,卻是不知道是讚同還是不讚同。
穀筱似乎也並不十分在意,道:“這做了妻子的女子,孩子便是心,若是孩子沒了,這心也就死了。若是想要救死了孩子的人,是要先救心的。”
陸舒以動作一滯,看著穀筱。
穀筱為陸舒以斟酒,道:“那院子裏的事,我都聽說了。若是妹妹不嫌棄,我便去勸勸那位姑娘。一個做過母親的女子之於她,頂得過上百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