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南蕭。
她穿著紗衣,曼妙身姿若隱若現。風一吹,美人哆嗦,模樣淒苦,叫人心生幾分憐惜。
她咬著嘴唇,道:“皇上今晚召見臣妾侍寢。臣妾在寢殿裏沒有看見皇上,聽了貴妃娘娘的話,過來找皇上。”
盛燁承蹙眉。
他自打回宮,日日呆在長樂宮,除卻寢宮便是上書房,就連太後那裏也極少去,更莫要說召見妃嬪。若說見過後宮人,大約也隻有今日,叫陸安可引著陸舒以來長樂宮見他這一件事罷了。
顧南蕭這樣做,明顯就是要讓陸舒以誤會。
盛燁承冷聲道:“是誰讓你來的?”
顧南蕭嚇得身子一顫,跪在地上,道:“是林公公,方才到浮陽宮,說是今晚,皇上宣臣妾侍寢。臣妾在寢宮裏等了皇上許久,貴妃娘娘說皇上在這裏,臣妾就過來了。”
盛燁承這眉頭皺得愈加緊。
今晚知道他行蹤的也隻有安策一人。
這裏是他前兩日路過時偶然瞧見地一處僻靜宮殿,環境寂靜,又想著要給陸舒以一個驚喜,便定在了這裏。
除非顧南蕭是一路跟著陸安可過來,否則是決不可能找到的。
“若是你今日說實話,朕還能饒了你一條命。”
顧南蕭緊咬嘴唇,道:“的確的確是皇上傳旨招臣妾侍寢。”
“你不肯講實話,朕便也不會看在夫人的麵子上饒過你。安策,將顧賢妃帶下去,打入冷宮。”
顧南蕭身子一晃,跌在地上。
這天兒,她又穿得這樣薄,在在地上帶上一會兒,隻怕明日就會生病。
她自小與陸舒以一同長大,她的身體狀況,陸舒以再了解不過。
陸舒以上前將顧南蕭扶起來,道:“顧南蕭,當初,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將你留在陸府?”
顧南蕭一手搭在陸舒以的胳膊上,咬咬牙,道:“因為母親臨終前,拜托大小姐,照顧我。”
“你父母雙亡,你母親對我有哺育之恩。這一輩,我報不了她的恩德,自然要將這份恩情還在你的身上。入宮前,你做的那些事,我沒有責怪你。入宮後,不論如何,我都為你在皇宮留了一席之地。”
顧南蕭緊咬嘴唇,雙眸含淚,看向盛燁承。
楚楚可憐之下,是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的野心與狠心。
盛燁承想將陸舒以拉過來。
陸舒以拂開手。她道:“今日我入宮,你也是知道的。”
顧南蕭點了點頭。
“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聽見了不該聽見的話,你當我,還能留你嗎?”
顧南蕭驚恐地看著看陸舒以,抓著陸舒以的雙手都在顫抖,道:“求大小姐,不要趕我走。我已無路可去。入了宮,若是再出去,我當真不知該去何處。”
“那你想要怎樣?”
“是我做錯了。以後,我會乖乖呆在浮陽宮裏。不會再踏出浮陽宮半步,求大小姐,不要讓我出宮。”
聲淚俱下,我見猶憐,是個美人,可那一雙眸子卻參雜了太多的東西,讓人心生厭惡。
盛燁承看出來陸舒以心軟了。可他到底不能傷了陸舒以的心,歎氣道:“按賢妃自己說的辦。”
顧南蕭跪在地上,再三謝恩。
隨後,安策帶人來便將顧南蕭送回寢宮。
盛燁承看著這裏的東西,突然感覺有點晦氣。他沉默了許久,道:“夫人,不如我們去上書房吧。今日本就是在這裏呆上一陣子,朕還有好些東西要給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