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筱一直逗著陸晉軒,忽然就抬了頭,期盼地看著陸舒以。
陸舒以道:“兄長回家,指日可待。”
穀筱甚是歡喜,可念著規矩,隻能用期盼的目光等著陸舒以將這消息講完。
這話題,陸舒以卻是戛然而止。
她道:“今日將諸位聚在此處,便就是想要商討一個法子,救救兄長。”
穀筱已經等了許久,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她坐到陸舒以身邊,攥緊了陸舒以的雙手,道:“妹妹可有法子,快些告訴我。”
陸舒以不講話,目光卻是落在穀母的身上。
穀筱旋即跪在穀母的麵前,道:“娘,若是你有法子,莫要再隱瞞,求求你,求求你告訴女兒。求求你,軒兒已經依舊沒有見過父親。娘,我求你。”
穀母卻是一頭霧水。
陸舒以親自將穀筱扶起來,道:“我何時說過,穀姨現在就有法子了?”
穀筱得了陸舒以一番好生安慰,又看幼子在側,才勉強穩定了方才激動的情緒。
陸舒以將林阿香引到穀母麵前,道:“這便是能救兄長的第一步。”
穀家本就隻有一個獨女,穀父對妻子用情至深,穀母小產過兩次後,便打消了再要孩子的念頭。將穀筱撫養至出嫁,這穀宅是愈加的冷清。
穀父看著陸舒以大笑,這人便是看中了他們二人想再要一個孩子的心思,便拉過來做了開路的第一步。
隻肖一個眼神,陸舒以已然接到穀父默許的心思。倒是穀母還有幾分排斥林阿香。
“嫂嫂自打出嫁後,這穀宅就冷清了許多,今日,我為二老尋來義女,算是代替哥哥了表孝心。”
穀母道:“哪知道陸小姐是了表孝心,還是為了自己其他的心思。”
穀母向來心直口快,叫穀父寵愛多年,這眼裏鮮少會有旁人。
陸舒以自然不與她計較,道:“為了兄長,為了陸家,也是為了穀家。一年多前通州的事情,伯父和伯母想必都已有所耳聞。若是陸家沒了,這人興許盯上的便是與陸家有姻親關係的。到那時,隻怕我們是誰,也保不住誰。”
穀母縱然驕縱,這唇亡齒寒的到底,還是懂的。
她看著陸舒以,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掉入陸舒以的陷阱。
這些心思,都盡數從她那雙眸子透露出來。
陸舒以掩麵一笑,道:“穀家和陸家本就為一體,我害穀家,可對我陸家有什麼好處嗎?”
穀母細細算來,似是沒有,這心思便也就放寬。瞧著林阿香,似乎也沒有那般不順眼。
陸舒以又招來厲晟,道:“這是林姐姐的兒子,喚做厲晟。這厲大人,再過幾日便是禮部尚書。從此往後,陸家和穀家,在朝中也算是有了倚靠。”
話已至此,厲害關係都已經明了。
穀父爽朗一笑,道:“我就筱筱一個女兒,如今又多了一個女兒,自然是萬分欣喜。不知孩子,你叫什麼?家中還有哪些人?”
林阿香膽怯地看了眼陸舒以,瞧見陸舒以點頭,她才敢說話。她道:“草民,草民是個孤兒,生活,生活在林家村,叫林阿香。今年二十六歲。旁邊的,是我兒子,叫厲晟,我的夫君,是厲寒。”
穀父將早就準備好的玉佩放在林阿香的手上,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穀家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