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要調戲陸舒以,卻沒有想到這反過來了。
瞧著陸舒以得逞的笑,盛燁承方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方才一番話,盛燁承也是知道陸舒以的意思。可看著陸舒以,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夫人,你是假出家,對吧?”
這話中倒是有幾分孩子氣。陸舒以笑道:“世間這般美好,我還沒有那麼想不開。”
盛燁承咧嘴笑了,可著實是怕陸舒以叫這佛堂幹擾,若是來時改變了注意,他豈不是得不償失。他道:“夫人,你出家,一定要帶著紫藍,或者是祈和。我若想你,好隨時去看你。”
陸舒以表情有些猶豫。
佛門清淨之地,豈能有男歡女愛之事?
盛燁承眨巴眨巴眼睛,陸舒以的表情是一點兒都沒錯過。他走到她麵前,牽著她的手,神情鄭重,道:“夫人,一定要答應我。我還這麼年輕,這輩子還不想守活寡。”
這話從盛燁承嘴裏說出來,真真是叫陸舒以笑得直不起腰。
盛燁承大約是怕陸舒以反悔,竟是拿出了字據,要陸舒以寫明白,按手印。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字據,道:“夫人,若是那天你反悔了,我還能用這個將你綁回來。好了,夫人,隨你去吧。宮中的情況,我會每三日給你傳信一次,你放心便好。”
陸舒以點點頭,想到方才盛燁承的舉動,又忍不住笑了。
時辰已晚,盛燁承出來已經有些時辰了。若是叫武陽侯抓住把柄,隻會叫現在的局麵雪上加霜。
將盛燁承送出陸府,陸舒以再回房間,叫來陸瑤商量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縱然陸瑤再怎樣不情願,可走到這一步,陸舒以已經別無他法。
陸瑤看著陸舒以,許久,才道:“如果有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陸舒以笑著應了,陸瑤算默許了她方才的計謀。
北齊陸家,發家百餘年,一直順風順水。可這兩年,陸家大約都要沒落了。
這兩日,京城的大街小巷,總有人在議論此事。
隻因前兩日,陸家大小姐陸舒以入了城郊的尼姑庵清修,從此不問紅塵俗世。麵兒上是這樣說,可旁人穿的卻是五花八門。有人說是陸家現任家主容不下陸舒以,將她逐出了家門。有的人說,這陸舒以是個不祥之人,她繼承陸家不過兩三年,這陸家就接二連三的出事。
真相如何尚且不知,可這陸大小姐入了佛堂是不爭的事實。
前兩日,陸瑤還派人裝模作樣地請陸舒以回去,到了第四日,這尼姑庵前就恢複了清淨。
庵堂裏的主持是當年姚籽的好友,多半是猜到陸舒以的目的,將她的住處安排在庵堂最清淨的院子裏。
第五日,這陸瑤就帶著幾箱子東西,入了武陽侯府。據有人說,這陸瑤出來,是紅光滿麵。
這些傳入尼姑庵時,陸舒以站在院子裏,與主持品茶論經,著實愜意。
這尼姑庵是當年陸夫人姚籽出資建造,隻為給那些無處可去的婦人一處避難的地方。
主持撥弄著手裏的佛珠,道:“大小姐,有把握嗎?”
這主持是姚籽當年的至交,人到中年,女兒出嫁,丈夫慘死。對於紅塵再無留戀,來尼姑庵隻為尋一處遮風擋雨的住所。時日久了,姚籽就委托她管理這尼姑庵。她便也就成了這裏的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