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陸常樂派清河過來,也是對祈和的事情心有餘悸。若是遇到危難,清河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讓陸舒以脫身。
陸成以至今沒有下落,陸瑤已經半死不活。陸舒以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清河頷首,道:“大小姐,可以出發。”
陸算給了陸舒以兩封信,第一封是給盛燁合看的,第二封在清河這裏。和陸舒以約見了今夜見麵的地點。認識陸算這麼多年,他是頭一次將話說一半留一半,這讓陸舒以心中萬分忌諱。
清河易容成陸舒以,留在這裏。而陸舒以則去赴約。
兩人交換完身份。清河轉身回了營帳歇息,為了不叫盛燁合起疑心,她將一影衛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守在營帳之內。
陸舒以順利離開王府府兵巡邏的地界兒。
陸算約得地方不算太遠,若是事情不複雜,陸舒以有把握能在天亮之前趕回駐紮的地方。
走了估摸著有三盞茶的功夫,陸舒以在不遠處瞧見一少年人。比陸舒以高了一個頭,玉冠束發,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大約是長袍有些肥大,更顯得少年人弱小。
他聽聞有腳步聲漸進,旋即回身,俯首作揖,帶著戲謔的笑,道:“家主。”
這人便是陸算,手握天下訊息。這天下大約隻有他不想知道的東西,沒有他查不出的秘密。世間鮮少有人見過陸算,皆以為他已到垂暮之年,卻不想是個翩翩少年郎。
距離上一次見麵,已有三四年,兩人的變化都不大。
陸算和陸舒以自幼便相識。算算輩分,陸舒以應該喚陸算一聲伯伯,兩人的年紀相仿。從小到大,陸舒以都是直呼陸算大名,不曾喚過一聲伯伯。
陸舒以白了陸算一眼,道:“沒事兒就裝神弄鬼,還真的是你的風格。”
“小侄女兒,怎是多年沒見,剛一見麵你的火氣就這麼大?乖,叫一聲舅父,我就將知道的都告訴你。”
陸舒以瞪了陸算一眼,啐道:“為老不尊。”
陸算滿不在乎,道:“我又不老,也才剛滿二十二罷了。不尊又怎麼了?”
若是按照以往的話本子發展下去,陸算能和路是誰鬥嘴到天亮。
陸舒以當真沒有這個閑情逸致,打了暫停的手勢,道:“今日你約我過來,若是想要鬥嘴那就算了。我沒功夫,你隻將你要說的都說了,不能讓恭謹王對我起了疑心。”
“我的大侄女兒,你覺得你在這位王爺麵前,還有隱私可言嗎?”
陸舒以神色一凜,道:“此話怎講?”
“其實我也就這幾天,一沒事兒做就多查了點兒事兒。哎呦,大侄女兒,你說你都已經一把年紀了,桃花運還好的不行。”
陸算瞧上去是十分不正經,可若是說到正事,大約這天下尋不出比他更正經的人。
他查到四年前,盛燁合離開過洛州一次。名義上是打了勝仗,要進宮給太後回報。實際上,盛燁合進了京城,卻沒有進宮,就連所有的折子都是由流年遞進宮。李太後傳的話也都是讓流年捎回府。
進宮大約有一個月,盛燁合隻離開過一次王府,而那一天正好是陸舒以被綁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