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洛州,就是因為武陽侯托人送了信來王府,說是找到了另一半虎符,可助他登上皇位。
盛燁合本就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想要不辜負先皇臨終前的囑咐,守好邊疆。可這虎符自先皇掌權以來就不知所蹤,若是武陽侯真的找到了,借此告慰先帝的在天之靈,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來了京城,武陽侯就再沒有了消息。
盛燁合閑來無事,便與陸舒以處在一處,既是護她周全,也是打發時日。今日陸算說這虎符在陸家,便讓他對陸舒以的心思又蒙上了一層不清不楚的東西。
盛燁合沒有回答龍和。
他一宿未睡,回到房間吃了點東西就歇息了。臨近下午,他是被一陣打鬧的聲音吵醒的。
是陸舒以的房間出事。
盛燁合連外衣都沒有披,拿起枕邊的長劍就追了出去。
是兩個盛燁承模樣裝扮的人。這兩人的功夫不算弱,二對一,陸舒以著實是有點吃力。其中一人見盛燁合,便將他纏在門口。另一人麵對陸舒以,招式愈加狠毒。
陸舒以旋身到窗外,丟了一顆陸家的信號煙火。她隨即從窗戶翻身而出,那殺手緊隨而去。
這人見陸舒以走了,一個虛招晃了盛燁合,也追了出去。
盛燁合著實是怕陸舒以出了岔子,追了出去。可寂靜空曠的街道,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隱約從遠處傳來的打鬥聲。
盛燁合尋聲而去,隻看見陸舒以衣衫染血,雙眸赤紅,手持的長劍上的鮮血滴落。滿地屍體,分不清是敵人還是友人。
這模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主導了她所有的思緒。
那些人的目的似乎就是要陸舒以變成這幅發狂的模樣。來的人越來越多。陸舒以已經負了傷,若是再這樣下去,不死也要落個重傷。
盛燁合腳尖點地,一躍便到陸舒以的身邊。他將陸舒以攬在懷中,捂住她的雙眼。看到龍和已來,他道:“交給你了。”
隨即,盛燁合帶著陸舒以離開。回到客棧,陸舒以雙眸緊閉,身上的衣衫都讓血漬侵染。
清河本也是在休息,聽到動靜就來了。她看見陸舒以,萬分驚詫,道:“王爺,大小姐這是?”
盛燁合不知道陸舒以會睡多久。他並不想讓陸舒以醒來時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他道:“其他莫問,先把衣裳給小舒換了。若是等一下她醒了問起來,隻說方才她叫人撒了迷藥便是,其他的都別提。”
清河看著盛燁合,半信半疑地應了,送盛燁合出去。
她剛給陸舒以換好衣裳,陸舒以就醒了。她看著房梁,腦子裏的片段零碎。不論陸舒以再怎樣努力,都無法拚出一個完整的經過。過了四年,那股無力感再度襲來,陸舒以頹喪地躺在床上,道:“清河,方才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有小毛賊,想要來偷東西罷了。小姐,你中了迷藥。”
若是有迷藥,她不至於連記憶都不再清晰。陸舒以翻身起來,道:“清河,不要騙我。也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隻記得,我看見皇上了。”
陸舒以錯開清河,看到地上沾滿血漬的衣裳,方才那些畫麵再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