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算怒瞪陸舒以,偏偏還找不到反駁的詞來。
著實是隻能吃個啞巴虧了。好在能博自己夫人一笑,也不算是太虧。
陸算湊到青染身邊求個安慰,偏偏青染一轉身,拉著陸舒以的手,道:“瞧你氣色不太好,我早年跟著師父南梟學習醫術,也算是對調理身體有個一知半解。”
陸算拉著青染到馬車旁,道:“一個好好的人你看她做什麼?這裏有個快死的人才需要你救。”
兩人成婚多年,青染早就已經習慣了陸算的性子。她掩麵一笑,這才去馬車上瞧盛燁承。下了馬車,青染的臉色不大好。她道:“內功全都叫人給廢了。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須得靜心調養一陣子,到時候再看起色。”
一身功力,盡數廢去。若是個尋常人,往後大約過得就是尋常的日子。可盛燁承,還想要奪回天下,一個廢人,這著實是雪上加霜。
陸舒以目光一凜,道:“陸算,按照天算閣的能力,能查到這幾個月在阿承身上發生的事情,你有幾成把握?”
陸算還想要逗陸舒以,叫她一個眼神嚇了回去。他訕訕地說道:“三成,這些人做事太過隱秘。處處防著陸家,小舒,怕這些事情,不是這麼好查的。”
“從武陽侯入手,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一定要得到結果。”
還是有些難度,陸舒以已經下了死命令,陸算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他點了點頭。
陸舒以轉身走向馬車,將盛燁承扶進屋子。沒有婢女在身邊,陸舒以事事都需要親力親為。倒是有了青染的幫襯,也是輕鬆些。
服過藥後,第二天下午,盛燁承就醒了。
他看著陸舒以,溫柔一笑,道:“夫人,你怎麼在這裏?”
陸舒以手上動作一滯。她看著盛燁承許久,道:“皇上方才叫我,什麼?”
盛燁承眉頭一蹙,道:“夫人,這是我們當初許諾的稱呼。夫人怎是,忘記了嗎?”
陸舒以眉目舒展,道:“不曾。隻是太久沒有見到皇上,有些激動罷了。皇上可還是記得,臣妾時常為皇上彈奏的曲子。若是皇上今日能起來走動,臣妾便去問青染姑娘借琴來,為皇上撫琴一曲。”
盛燁承目光一轉,道:“夫人開心便好。”
陸舒以點了盛燁承的穴道,道:“皇上且先睡。臣妾去去就來。”
她現在不敢下定論,若是錯了,那便追悔莫及。
陸舒以出了屋子,轉了彎就是青染住的藥房。她時常在裏麵一呆就是一天,來這裏找她總是沒錯的。她甫一推開門就看見青染在配藥,多半又是要拿到附近的鎮子上給那些窮人。
陸舒以笑道:“青染,你是何時跟陸算在一起的?”
青染笑道:“三年前。一見傾心。”
“為何我從不曾聽陸算提起過。陸家的人要成親,須得告訴家主,婚書上若無家主印章,這婚書便是不作數的。青染姑娘,知道嗎?”
青染手裏的藥忽然掉了。
陸舒以這樣問不過是為了探探青染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