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笑了,道:“方才給你看的竹簡就是。我還沒說完呢,接著聽。”
陸算砸咂嘴,沒有再多話。
那段往事成了野史,成了百姓口中的故事。卻是二十五年前,先皇大婚前夕出了變故。皇後從北齊宰相之女姚籽,變成了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李家千金。姚籽下嫁,虎符成了先皇給她唯一的賀禮。後來先皇尋到皇族傳承秘術那一脈的旁支,將這虎符融進了陸舒以的體內,也為新皇預定了未來的皇後。
講到此,算是與身邊的人有了些許聯係。
陸舒以似乎在思考,沒有講話。
陸算是忍不住了,道:“阿染,那你說的煉化是什麼意思?”
青染道:“按照竹簡上的記載,小舒作為虎符的第一個熔體。雖說前二十年相安無事,可這虎符到底是號令三軍的東西。虎符自開國以來便是有的。三軍劍下多少人命,這虎符最喜歡的就是人血的味道。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要虎符住在小舒的心智。小舒整個身體徹底被虎符占據,便就再也尋不回原來的自己。若是他們再掌控了小舒,這北齊五成的兵力便是他們的了。”
聞言,陸舒以沉默,目光沉著地看著青染。
既然這樣說,青染也自然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青染笑道:“唯有將體內的虎符將與你徹底融為一體,方可自由將虎符化出。小舒,當年先皇將虎符融入你的體內,並非隻是給新皇尋一個皇後。”
陸舒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他看重母親,卻也想要為新皇尋一座靠山。”
青染點點頭。
這樣一聯係前因後果,原來,她不過是旁人用來鞏固政權的一顆棋子。不僅她是,整個陸家都是。陸舒以突然感覺她一直在尋求的真相隻是一個笑話。
她看著青染,道:“阿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師父告訴我的。這些便是陸老爺陸曄與師父說的。”
陸曄當年隻怕也是為了給陸家留一條後路,才會選擇將上下兩卷拆分。如今放在眼前的事情便有許多,還有那些未放在明麵兒上的東西。
陸舒以道:“可還有旁的事情,今日就一並說了吧。”
青染掩麵一笑,道:“哪裏還有那般多旁的事情。小舒,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將虎符煉化,完完全全成為你的東西。否則,若是再遇到旁人有心設計,你大約就要成為旁人的棋子了。”
陸舒以默然。
青染給了陸算一記眼色。
陸算當即帶著陸舒以和盛燁承去了竹林。
盛燁承的身子這兩日才略有好轉,一雙腿還沒有力氣,隻能坐在輪椅上,叫陸舒以推著看看這竹林美景。
他滿目柔情,看著陸舒以,拉著她的手,道:“夫人,若是有一日我不再做皇帝。我們也尋一處這樣的安靜的地方,蓋一個小院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這樣可好?”
陸舒以本是在采花,聽見盛燁承這樣說,笑意吟吟地回頭,道:“這樣自然是極好的。”
她將其中一兩朵野花放在輪椅上做裝飾。
盛燁承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情,可迎上陸舒以的目光時,那厭惡之情又消失得幹幹淨淨。他道:“若是夫人喜歡,那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