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第一商賈世家的當家人,如何?北齊皇帝的皇後,如何?擁有虎符,可號令三軍,又如何?說來說去,不過是別人為了鞏固江山,留下的一顆棋子罷了。我的存在不過一直都是為了旁人。”
生意場上走了許多遭,風月場上去過許多回。逢場作戲早已是信手捏來的東西,陸舒以故作悲戚模樣,卻是在注意著盛燁承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盛燁承手足無措,並不知該如何安慰陸舒以。
陸舒以起身要離開。他拉住她,道:“阿舒,這一切是誰告訴你的?”
陸舒以淒涼地笑了,道:“這一切重要嗎?不論如何,咱們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這一刻,似乎再多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盛燁承重複了許多遍“不是”,可卻再也找不到更多的話了。
陸舒以拂開盛燁承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不是?那皇上來南部三個月,從不曾往陸府送過一封信報過平安。可不曾托人給我捎過一個口信。現在失敗了,拖著這幅破破爛爛的身體才知道來找我?皇上,你這樣做,是不是很過分?”
盛燁承眨巴著眼睛看著陸舒以,這表情變化的太快,叫他不大能夠適應。
陸舒以鬆開盛燁承,道:“說吧,出來多久了?”
盛燁承算了算,很是誠懇地說道:“離開夫人九十餘天。不曾送過一封書信,給過一個消息。”
陸舒以敲著桌子,點點頭,道:“皇上還是算的挺清楚。隻是皇上可還記得,今年三月初三給我的那封信?”
方才的絕望大抵是裝的。
盛燁承當即泡了杯茶送來,又在茶中加了幾瓣玫瑰花,道:“阿舒,你最喜歡的口味。這事兒,是為夫的錯。為夫以後走到哪兒,一定就給夫人彙報到哪兒。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夫人可還願意消氣?三月三那封信,夫人若是喜歡,往後每年的三月初三,朕都給夫人寫一封。”
陸舒以笑了。
方才若是還有一點希望,此刻大約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盛燁承也算是鬆了口氣。
陸舒以放下茶杯,道:“我還是覺得,皇上應該多吃點苦頭。方才能夠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王爺說,自打北齊開國以來,不曾有皇妃住在宮外的道理,更何況是皇後。當年我出宮也是皇上允許的。那如此算來,我就已經不算是皇後。往後,皇上,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盛燁承剛想反駁,門就讓人給推開了。
進來的是盛燁合一行人。
為首的盛燁合麵若桃花,那一雙桃花眼中的喜悅好似要溢出來。他道:“本王覺著小舒這個決定甚好。”
陸算也是附和,道:“的確是挺好的。小舒有一半虎符,王爺有一半虎符。不如皇上你退位吧。他們兩肯定做的比你好。”
盛燁承險些叫陸算這一句話給氣出內傷。
青染和清河笑意吟吟地看著這兩個耍寶的人。
過了許久,龍和才感歎道:“王爺等了陸姑娘三四年,總算是有希望了。”
這話惹來其他幾人的讚同。龍和便借機慫恿盛燁合同陸舒以送上定情信物,先將這王妃定下來。
一群人嬉鬧,唯獨陸舒以環抱著手臂,本與她相關,她卻好似一個局外人。她忽然開口道:“陸算,關於武陽侯的消息還有嗎?倒是這武陽侯的消息為什麼突然會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