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以一眼就看到盛燁合方才包紮的手,隱約還能聞到血的腥味。她不大舒服,卻還是跌跌撞撞地下床,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盛燁合將手背在身後,道:“沒什麼事,不過方才下廚房,不小心燙傷了而已。剛才青染給你送藥來,卻又有事情要去做。我閑來無事,便在這裏等著你醒罷了。”
桌上果然放著一碗藥,藥還冒著熱氣,青染大約剛送來不久。
陸舒以半信半疑地看著盛燁合,喝了藥。她讓盛燁合先出去,換了身衣裳,要給青染送碗。
她卻在門口讓盛燁承攔住。
盛燁承擔憂地看著陸舒以,握住她的手,道:“阿舒,你有沒有事?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陸舒以輕輕搖了搖頭。
盛燁承喜極而泣,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若非我一身功夫都廢了,今日大約是可以幫到你。阿舒,對不起,是朕太沒用了。”
這人學了他的容貌,學了他的稱呼,隻可惜這神韻是一絲都沒學到。
他來南部,卻沒有與她講過一句話,又來了些許冒牌貨。她總是要找到他,當麵問個清楚。
陸舒以看著盛燁承,抽出自己的手,笑了笑,繞開他徑自去了書房。
桌案上堆了許多書,亂七八糟,大約都是青染翻閱過的。陸舒以從她手中抽出醫書,道:“阿染,你對秘術了解有多少?”
“一知半解。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陸舒以將醫書合上放在一旁,靠著桌子,道:“這秘術,是否能改變人的性情?亦或是記憶?”
青染笑了,道:“你當這是寫話本子?秘術沒有這個作用。秘術的存在,就現有的記載來看,是為了當時傳承玉璽而存在的,到後來,卻成了人謀財害命的手段,才被當時的皇上給廢了。但卻沒有一人,因秘術而改變了性情與記憶。”
陸舒以心底最後一絲期盼破滅,便也更加堅定了她要去南部的想法。
青染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陸舒以回話,又繼續道:“今兒問起這個做什麼?”
陸舒以麵色沉重,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阿染,這裏距離南部有多遠?”
“一天一夜的路程。若是走的慢些,那就兩日。”
“阿染,那你去準備一下。今晚,我要啟程去南部。關於南部災患之事,我要調查清楚。”
青染擔憂地看著陸舒以,道:“你這才剛剛好。”
陸舒以抬手,阻止青染繼續說下去。她道:“沒事,我總要去一探究竟。阿染,瞞著眾人耳目,讓我離開竹林,我相信你,是做得到的。”
青染萬分無奈,可見陸舒以去意已決,便也隻能遂了她的願。
竹園裏有一條密道,直通到竹林外的一個山洞,絕對不會叫任何人發現。青染將陸舒以喬裝打扮一番後,從密道將她送出去。給了她些許幹糧,碎銀子和一張地圖。
陸舒以道:“若是我七日未歸,記得,帶著他們回京城。”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保重。
陸舒以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他還為走出幾裏地,就被人給盯上了。陸舒以故意進一片林子,趁著那人不備,抽出軟劍,直刺麵門。
那人卻輕鬆躲開。他半是埋怨,道:“小舒,你就是這樣對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