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說的這事兒,陸舒以是記下了。陸算叫陸舒以折騰去了竹園,這一陣子一直沒有消息。
陸舒以第二日便飛鴿傳書給陸河,一要查符宸亦的身世,二要去查盛燁承去南部一路上的行程,三日之內便要結果。
第五日,陸算便給了回信。這信上的話除了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罵陸舒以的話。這人這些日子過得大約不錯,精力十分充沛。
陸舒以笑著點了蠟燭,將信燒了。
“小舒,你笑起來比板著臉還看多了。這樣多有生氣。原來那樣子,總是死氣沉沉,明明還是個少年,卻是感覺像個垂暮的老人。”
陸舒以甫一抬頭就看見符宸亦,搖著那從不離身的扇子,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這幾日,有盛燁承纏著,陸舒以隻是聽照顧他的人說符宸亦的身子好了些許,還沒有空去探望。
她笑道:“這功夫還未恢複,倒是這嘴皮子已經是愈發的利索了。”
符宸亦不當自己是個外人,倒了杯茶吃。他道:“小舒,你怎就是不懷疑我是個壞人。身份不清不楚地住進你陸家府邸,你就當真不怕嗎?”
陸舒以沒好氣地笑了,從鐵匣子裏拿出一封信,丟在符宸亦的腳邊。她道:“自己看。”
符宸亦狐疑地拆開這封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符宸亦,江湖符家山莊莊主的長公子。他的下麵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這符宸亦生來喜好漂泊,活了近三十年大多居無定所。因著俊朗的模樣,奪了許多姑娘的芳心,卻從未見他在花叢中流連。如今符家山莊的少爺和小姐都已經成婚。就連成婚後住的地方,孩子的模樣都有畫像。
這陸舒以當真是不查,若是要查,他符家的祖宗都能讓她翻出來瞧一瞧。
陸舒以道:“我雖不知公子為何要住在我這陸府。既然來了便是有緣由,那日公子又救了陸某的性命。陸某從來就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不知報恩的人。”
這家底兒她查了個一清二楚,倒是也叫符宸亦落了個輕鬆,不必自己再說一遍。
符宸亦道:“那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
這人倒是賣起關子了。
陸舒以笑道:“我不問。若是你想說,你早晚會說。若是你做了什麼事,我也早晚都能知道。”
符宸亦有些無語。他當真是想要陸舒以追問,他便將這些東西一五一十地“被迫”說了。倒是陸舒以這樣的態度,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符宸亦認命地看著陸舒以,道:“我來,是為了你身體裏的虎符。陸舒以,我要讓你欠我一個救命之恩。”
陸舒以手裏的動作一滯,隨即又笑了,道:“過去沒死,將來便也就不會死。”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將你體內的虎符引出。若是虎符沒了,你必死無疑。你如今是瞧著這虎符與你融為一體。可你可曾想過,這些不過是表麵現象。”
陸舒以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符宸亦。
如今知曉秘術,會用的大約也隻有南梟和青染兩人。這兩人都是一知半解。若是要深究,隻怕都是一頭霧水。
倒是眼前這人,旁人對於這攤子事兒,躲開都來不及,他竟然還敢往上湊。
陸舒以道:“符公子,你若是有什麼知道的,說便是。不用有太多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