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以還有些虛弱,看著女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這個女子看著她笑了,衝著她擺了擺手就走了。
陸舒以一轉身,這人就不見了。她一瘸一拐地找了好幾條街,連那個女子的影子都沒看見。還是在快要餓死的時候,叫陸河撿了回去。
那時,陸瑤還沒有恨他,陸成以還在通州,而她,也隻是陸舒以。
她被被綁架的事情,陸河是知道的。且那日,陸曄還回來了,接到了綁匪的信,卻沒了下文。如此當真是消磨掉了陸舒以對陸家最後的一絲情分。
從那之後,自上而下,陸舒以徹徹底底將陸家的規矩改了。沒有陸家家主的手令,陸家萬事不行。棄了常樂坊和豫園,陸家隻靠著正常的生意運轉。
陸舒以不知道,她究竟是想毀了陸家,還是守著陸家。日複一日,她仍是沒有弄明白。
陸舒以時常想起那個救了她的女子,眉眼中依稀有點像姚籽。可她終究,不是姚籽。
沒過多久,陸舒以這一段記憶就讓人抹去。她隻知道自己曾經遭遇過綁架,卻不知這些人所謂何事。今時今日都想起來了,轉醒後,好生感慨。
陸舒以靠著床頭,看著窗外的夜色,瞌睡至極,卻沒有了想要睡覺的念頭。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總怕,一閉上眼睛又回想起來什麼讓認傷感難過的事。
陸舒以醒來不過半個時辰,歡顏就匆匆過來敲門。
陸舒以讓歡顏進來。瞧著這人,即便是大半夜也穿著完好,倒是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完美的模樣。她莞爾,道:“什麼事?非要這大半夜來找我?”
歡顏拱手,道:“大小姐,紫藍沒了。”
陸舒以一怔,道:“你說什麼?”
“方才陸算少爺派人來傳的話。說是府上的小丫環起夜,發現了紫藍躺在院子裏。現在闔府上下都知道這事兒了。可這人是大小姐,須得大小姐拿個主意。”
這紫藍和祈和到底是盛燁承送來她身邊,現在都沒了,陸舒以勢必要弄清楚其中緣由,否則,該如何同盛燁承交代?
陸舒以翻身下床,道:“走吧。我們去一趟陸府。”
歡顏瞧見陸舒以這合衣躺著,驚詫道:“大小姐,你方才沒休息嗎?”
陸舒以一時半刻顧不上這些小事。她換了身衣裳就帶著歡顏去了陸府。
整個陸府,燈火通明,陸算與陸河一行人都在大堂裏,紫藍的遺體上蓋了一層白布,放在大堂的正中央。
陸舒以匆匆而來,神情嚴肅。她走進大堂,一揮手便讓一屋子的家丁和丫環都出去了。
她道:“發生了什麼事?”
陸算看著陸舒以,總覺著是有哪裏不大一樣了,卻說不上來。他道:“紫藍沒了。”
陸舒以目光銳利如刀,看著陸算,叫陸算打了個寒顫。她道:“這遺體就擺在麵前,我用你說?”
陸算訕訕閉嘴。
陸舒以上前揭開白布。
這紫藍大約是在夢中去的,睡顏安詳,沒有痛苦。致命的傷口是在脖子上,一刀斃命。這人顯然是個熟手。陸舒以在紫藍身上,隱約感受到了和當年冷太妃身上一樣的秘術。
現在若是將青染叫起來肯定不合適,陸舒以讓人迅速傳話去了藥堂。估摸著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南梟就拎著他的藥箱來了。
南梟為紫藍診治過傷口後,道:“大小姐,這紫藍身上的秘術至少下了有五六年了。大約是五年前的夏天。”
“可還有什麼線索?”
“大小姐可知道,這秘術不是用來融合,不是用來化屍體,而是用來封存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