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以的拜帖,韓家並沒有收,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陸舒以下了早朝,倒是與盛燁承說起這件事。
盛燁承笑道:“這韓家的爵位是世襲。韓印也是兩朝元老,心氣兒素來高傲。阿舒,你這樣突然造訪,依著你現在在朝中的處境,這韓老狐狸是真的不會見你。”
陸舒以挑眉,道:“皇上,何以見得?”
盛燁承道:“就憑朕,了解這韓老狐狸。他跟在太後身邊這麼多年,卻仍舊能保證整個韓家無事。阿舒,這人並非是左晨那種人,不大好對付。”
陸舒以自然是知道。
盛燁承又繼續道:“可若是你能立下戰功。這韓老狐狸,便會將你奉為座上賓。”
這倒是有了興趣。
北齊一向是崇文抑武,這武官的地位素來不高。倒是十多年前,左晨官拜宰相打破了這一製度。可終究是左晨之後,再無武官能夠身居高位。這韓印能夠在朝中保持著這般傲氣,也實屬難得。
陸舒以笑道:“皇上這麼一說,我著實是想去拜會拜會這位韓侯爺。”
盛燁承敲了陸舒以腦地啊一記,道:“還是算了吧。韓老狐狸連早朝都不來,有了事情多半往上書房遞個話兒便完了。你是進不了韓府的大門的。”
陸舒以卻很是不認同,道:“大門進不去,可不還有其他法子嗎?”
這話音方落,腦袋上是又挨了盛燁承一記。
盛燁承沒好氣地看著陸舒以,道:“這韓印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大硬朗。阿舒,你現在莫要再給自己添麻煩。這法子再想其他的便是。你若是讓韓印有個三長兩短,隻怕又成了母後口中的把柄。”
細細想來,的確是這樣一個道理。
本是好好的一個機會,卻又給斷送了。
陸舒以這心頭的盤算便又是停住了。這朝中每個人都是漏洞百出,可偏偏無一人可長久利用。這才是叫人最頭疼的事情。
陸舒以看著自己的掌心,刹那間想起了虎符。
她拽著盛燁承回了上書房,將體內的虎符化出,道:“皇上可知道,這虎符,應當怎樣調派三軍?”
“隻要你手上有虎符,朝中武將皆可聽你調派。阿舒,你想要做什麼?”
陸舒以收起虎符,負手而立,道:“既然在人心上無法勝任,那便用兵權壓製。他們不過是欺負我們手中沒有兵權,阿承,若是我可調派三軍,那定不用再怕李太後。”
盛燁承坐在椅子上聽著陸舒以說。他覺著不大舒服,便又換了個姿勢,道:“阿舒,然後明日,他們便會讓你殺了朕,成為這北齊的新帝。”
陸舒以剩下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裏,道:“這是為何?”
“阿舒,虎符雙靈乃是北齊的國本,這個你可知道?”
陸舒以點了點頭,道:“上次在藏書閣看到過。”
“現在虎符雙靈,都在你手上。阿舒,你控製了北齊的命脈。若是不讓你做這個王,他們這心底會不安。”
陸舒以倒是忽略了這一點,便是隻想著要能勝過李太後。
盛燁承瞧著陸舒以這模樣就知道,她是有些心急了。這接二連三地出岔子,著實是打亂了陸舒以的全盤計劃。如今本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皆是成了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