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楚楚的差距何止雲泥啊,和他爭,那是我自不量力。
“楚楚,無論你相信不相信,我從來沒想過和你爭。”
這是真話,白牧野是我從來不敢奢望的男人,從開始到結束,無論我怎樣深愛著他,但是內心對他一直都保持著一定程度的疏離,尤其是剛開始和他認識那會兒,我極力克製著自已,對他極度冷淡,他的氣度,他的用品,都可以看出來他不是個平庸的男人,所以我不敢靠近,他在日記裏寫,以為我沒看出來,隻是我裝傻罷了。
“你想爭,可是你爭得過嗎?”江楚楚極其輕蔑。
“你說得對。”再爭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一切都回不去從前了,“我先走了。”
無視她仇恨的眼光,我轉身離開。
“怎麼這麼久?”林景勳把菜單遞給我,“看看喜歡吃什麼。”
被江楚楚一攪和,剛才的好心情跌落了大半,隨便點了兩個菜,就全交給林景勳了。
我心裏有點亂,就想,江楚楚在這裏,白牧野是不是也在?希望他在,又希望他不在。
“怎麼了,情緒有點不對啊。”林景勳對情緒感知能力非常強,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搖搖頭否認:“沒什麼。”
林景勳識趣地沒追問,轉移話題開始說這家菜如何如何好吃,我一定會喜歡的,我敷衍了事地回應著,目光在餐廳裏亂掃,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好在沒有,我心裏略感輕鬆。
時至今日再見白牧野,我不知道我會是什麼樣的狀態,我隻知道這一刻我很慌亂。
一頓飯吃得渾渾噩噩的,也沒嚐出食物的滋味,林景勳狀似隨意地說:“有些東西,就像這食物一樣,趁熱吃才美味,放久了味道就變得很遺憾了,不好吃才是其次,還有可能影響身體健康。”
我一笑:“你怎麼說話都帶著禪機了?”
“我怕你是身在迷霧中看不透。”他放下筷子,拿濕巾擦擦嘴,動作優雅迷人,“是遇見讓你不開心的人了吧?”
“你這人好討厭,在你麵前我就像個透明人。”我嬌嗔地瞪他一眼。
“是你表現得太明顯了,我想裝傻看不見都不行。”
“好吧,剛才看見江楚楚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必須自已真的放下了,別人才無法幹擾到你,不過,現在時間還太短了,再給自已一點時間,不用逼自已,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走出去的。”
寬容如林景勳,讓我感動。
當我們吃好飯離開,從地下停場車取車時,就在停車場的轉角處,看見了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身影,他好像瘦了,英俊的臉龐尖削得更加淩厲,身上那種凜冽的鋒芒似乎也收斂了,或者說是磨平了些,短短數日,他變了。
我看到他的身影,腿立刻像是灌了鉛似的,邁不開半步,視線粘連在他身上,舍不得移開。
他西裝革履步伐從容穩重迎麵走來,看到我和林景勳,明顯一愣,隨即臉色迅速恢複如常,過來和林景勳打招呼。
“真巧。”
淡淡的兩個字,無驚無喜。
目光隨意地劃過我的臉,略一停頓,移開。
我回過神,也收了目光,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隔空飄過來,我一陣心悸,被他的氣息籠罩著,我的心狂跳不止,手心微微出汗,感覺手腳好像都不是自已的,放在哪裏都不合適。
“剛吃好飯,你呢?”林景勳回。
“我剛過來,約了楚楚在樓上。”
我垂著頭,目光無處安放,整個人慌亂得不知所措,忽然掌心一暖,林景勳抓住了我的手,微微用力,給了我一些無聲的力量,我想掙脫,卻沒動。
“最近好嗎?”低沉的聲音壓抑著些不明的情緒。
我抬起頭,撞進他的眼睛裏,依舊深邃坦蕩,隻是少了當初的灼熱,取而代之的是溫和。
我心裏一慌,牽起一抹微笑:“挺好的。”
他點點頭,對林景勳說:“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楚楚還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