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對白牧野充滿不信任的我,此時聽了高誠的話,像是一記錘子砸在心頭,然後心就像是斷了線似的,急速往下墜落。
“你什麼意思?”
“五分鍾後,白牧野就會到來,到時侯你就知道了。”見我一臉緊張,高誠很滿意給我製造的恐嚇效果,笑著起身向外走去。
我坐在髒兮兮的木板床上,不知道怎麼了,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沒著沒落的,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撐和信念。
隨即我暗嘲自己沒出息,這高誠是個什麼貨色啊,他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當初為了挑撥我跟夏越,不知道用了多少不走心的套路來給夏越製造愛情幻覺,我跟夏越做了六七年的朋友,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結果她竟然被高誠給吃得死死的不說,還被高誠那些小把戲給耍得團團轉對他言聽計從,由此可見高誠的城府和手段。
所以,我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他一直想殺掉我跟白牧野,那麼,挑撥我們之間關係讓我們痛苦,不失為一個有效的報複手段,我不能上當!
這樣想著,心裏的慌亂平息了下來。
手腳全被高誠綁了,等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想辦法逃走!
這盞小破台燈光照範圍非常小,這個地方大而空曠,放眼望去,連兩米外的可見度都非常低。
這裏原來應該是個板材廠,我看看我周圍,除了木板就是木板,沒什麼利器可借用,我的包包不知道被高誠丟到哪裏去了,裏麵倒有一把修眉刀,如果能拿到就好了。
我正想跳下床到別處找找,這時候高誠回來了,我趕緊按捺住剛才的心思。
他似是看破了我的意圖,朝我意味深長地一笑,並沒戳穿,扶著我站起來,指了指旁邊的方形水泥柱說:“如果想看戲,就呆在這裏不要動,相信我,今天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勾勾嘴唇,笑得很陰險殘忍的樣子。
這個位置前麵被一撂木板遮住,方形的水泥柱很寬,足以把我完完全全遮掩住,高誠生怕我到時出聲壞事,拿了一塊破抹布揉成一團塞進我嘴裏,一股腐舊的味道直衝口鼻中,我不悅地皺起眉,狠狠地瞪向他,他冷笑:“為人魚肉,就別窮講究了。”
仍不放心,拿來黑色膠帶,纏著我的嘴巴繞過後腦勺,綁了好幾道,封完嘴巴後,又找來一條粗繩子將我綁著固定在水泥柱上,上半身下半身全沒放過,把我捆成了一個粽子分毫動彈不得。
生怕外麵進來的人看見這石柱上的繩索,他搬來幾塊木板靠在石柱子上,這樣就可以完全擋住,一切偽裝完好,隻要外麵的人不繞過柱子根本看不見後麵有人。
高誠滿意地看著這一切,確認再三發現沒問題後,才滿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塵,麵對我仇恨的目光一笑:“忍忍吧,時間不會太長的。”
雲淡風輕的語氣卻讓我的後背一寒,這意思是說我離死不遠了。
現在什麼好戲我都不想看,我隻希望白牧野發現我,救走我。
我心裏悄悄地給自己做了一個預設,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樣的事,隻要能活下來,我就統統不介意,比起活蹦亂跳的小命,恩怨情仇算個屁啊。
又想,能發生什麼?無非就是白牧野的為人心狠手辣唄,話說,就算白牧野在外麵殺人放火又怎樣?他心狠手段硬我早就見識過了,第一次我爸媽對我下藥,高有德和我爸前來追我,他三腳就踢斷了高有德的兩根肋骨,後來高有德綁架我試圖強奸我,他哢哢嘎嘣脆兩聲就卸了人家的手腕,至於開瓢了薛照的腦袋又揍得他鼻青臉腫,我統統見識過了,我還是愛他始終如初從未削減半天,所以,還有什麼能改變我對他的感情呢?
再說,他這樣的男人,沒點手段在外麵怎麼混?隻要他愛我就好了啊,其他的,不重要,一點兒也不重要,一路走到今天,他對我的愛曆經重重磨難,可是他從來沒放棄過我,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呢?
正想著,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由遠及近,高誠站在我的麵前,把手機舉起來給我看:“呶,來了。”
原來他在外麵裝了紅外線監控,這個高誠,疑心病重,所以凡事都要做到盡在掌握。
他手機屏幕出現了兩個刺眼的光點,移動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眼前,是白牧野那輛我熟悉的黑色陸虎,像一頭猛獸從黑暗中躥出來,衝到門口才猛地刹住,車子尚未停穩,白牧野矯健的身影從車子裏跳下來,顧不上關車門就往大門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