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充滿了忐忑,不知道他要怎樣對我,站在門後猶豫了幾秒鍾,門外卻沒什麼動靜,這種平靜讓我心底巻起了更大的漩渦。
我惴惴不安地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白牧野,他雙眼通紅,頭發淩亂,額頭滿是汗珠,一見我,眼睛裏就冒起熊熊大火,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抬手就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推進了房裏,然後一腳踹上房門。
將我頂在牆上,雙手收緊,眼神凶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低聲問:“你真跟他做了?”
簡單的幾個字,他似是用盡全身力氣,聲音在顫抖,連身體都在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可能癱倒在地。
我被他的樣子嚇得心驚膽顫,他的手指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嵌進肉裏,鑽心地疼,隻要稍一用力,我纖細的脖子就可能斷成兩段,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大意了,我以為我占著唐清的身體,他就不會把我怎麼樣了,可是我低估了一個男人事關尊嚴的憤怒。
“是不是?”他的呼吸粗重。
我瞪著他,眼淚無聲地往下流,窒息感漸漸加重,我在賭,我就不信他真舍得殺掉我。
“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你在跟我開玩笑,我特麼以為你在逗我玩!啊!”他突然鬆開我,反手一拳頭砸在牆壁上,那一聲沉重的響聲,像鼓槌擂在我心頭。
“你別這樣……”淺金色的壁紙上頓時留一片血漬,生怕他再自虐,我嚇得趕緊抱住他,哪想他一把甩開我,我站立不穩,腦袋就直直地撞在堅硬的衣櫃上,疼得我眼前陣陣發黑,金星直冒。
我恨恨地抬頭瞪向他,他已然淚流滿麵,指著我有些無力地說:“你不是唐清你可以不愛我,可是你特麼連最起碼的尊嚴都不給我,你夠狠……”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打開門,走了。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緊閉的房門,耳邊回蕩都是他最後那句話,半晌對著空氣喃喃地說:“我愛你啊,我也愛你……”
可是,他聽不見了。
我無聲地流著淚,腦袋裏一片空白。
不知道坐了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我猶豫了一下,一骨碌爬起來去拿,因為動作太猛,眼前又猛然一黑。
是韓熠打來的電話,我心裏有了不妙的預感,趕緊接起來,韓熠略嚴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你現在哪裏?白牧野出車禍了!”
“啊?我……”我嚇得雙腿發軟,出車禍了?一定是剛剛太生氣了,所以……
我不敢想了,連聲問:“他怎麼樣了?傷得嚴不嚴重?”
“送醫院了,現在怎麼樣不知道,我也是剛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的車技我是知道的。”
“哪個醫院?我去看看他!”我要怎麼跟韓熠說,因為我做下了荒唐事,惹他生氣才導致他心神不定出的事呢,韓熠一定會罵我,這種事任何人聽了都會罵我。
“承南大學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在政府大樓附近。”
那就是剛出門沒多久就出事了,我跟韓熠說知道了,就趕緊掛斷電話去換衣服,拎著包就往外跑。
開車直奔附屬醫院,距離這裏不過三四公裏的樣子,一路上我的手都是抖的,就想,如果白牧野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我肯定後悔死了,他如果真死了,那我的目的確實達到了,唐清肯定永遠都不願意再醒來了,白牧野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溫暖和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白牧野了,她回來還有什麼意義?
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開心,我希望白牧野活著,如果白牧野死了,我就算能夠永遠留下來似乎……也缺失了意義。
剛到醫院門口,就看見了韓熠,他剛停好車。
他看見我很是驚訝:“你來得這麼快?”
“我……我正好在附近,你呢?”
“巧了,我也在附近辦事。”他盯著我的眼睛,似有疑惑。
“那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