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霆衣著很樸素，清瘦了許多，看起來反倒格外精神，也更加接地氣兒了。
看見我突然出現，他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大概是想到了以前對我的百般為難嫌棄，而我如今身份高貴還是如願嫁給了他兒子，這種打臉的酸爽可想而知。
這是我回歸韓家後，第一次和他見麵，之前會陪著白牧野去監獄探視他，但我沒進去過，都是在外麵等著。
“我……我……”他目光躲閃不敢看我。
“您是不是專門來參加我和白牧野的婚禮的？”除了這個可能性，我想不出別的，他刑期沒滿，是不可能出獄的，隻可能是找了關係偷偷跑出來看看兒子結婚的現場。
他幹巴巴地笑一聲：“是，是想來看看……”
“那您進去看啊，順便喝杯喜酒吃頓飯再走。”再怎樣，他都到家門口了，總不能晾著他，如果白牧野知道他父親專門出來參加他的婚禮，一定是非常高興的。
“不，不了……”似乎是見我的態度非常友善，他放鬆下來，“見你們好好就行了，我得走了。”
“稍等一下，您……”我想問問他關於婆婆的事，可是又沒想好怎麼開口。
“還有事嗎？”他問我。
“那個，婆婆她最近好像不太好……”我斟酌著開口。
他怔了一下神，很官方地說：“那就麻煩你和牧野多費心了。”
“她不太好和您有關……”
他的臉色驀地黯然：“我知道，隻是有些事我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看來他很清楚婆婆的狀態，白牧野應該和他提到過，應該也告訴了他我們的婚期，不然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一時尷尬地沉默，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也垂著眼不吱聲。
這時，就聽見樓道裏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大聲說：“我剛才看到新娘子往這邊跑了，可能是下樓了，我們下去看看。”
原來是來找我的。
我正想回一聲，這時白震霆匆匆忙忙地就跑了，扔下一句：“你趕緊回去吧。”
我聽見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梯中漸漸消失，輕輕地歎口氣。
轉身上樓。
迎麵就見幾個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跑來。
“韓小姐，您怎麼在這啊？我們四處找不見您。”看見我，他們大喜，又忍不住埋怨，向我身後看看，疑惑地問，“白先生沒和您在一起啊？”
我搖頭：“你們沒找到他嗎？”
“已經另派人去找了，您趕緊跟我回去現場吧，你不見了，韓先生可急壞了。”
知道白震霆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並沒有感覺到高興，反倒有一種莫名的沉重情緒，婆婆一事一直是壓在我和白牧野頭頂的烏雲，她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好像不存在一樣，這令我們非常不安。
我悶聲跟他們回去，迎麵就見我媽快步走來，遠遠地就叫我：“清清！牧野剛剛打電話來了！”
“他在哪？”我抱著婚紗的下擺小跑著過去。
近了前，才見我媽的臉色慘白，焦慮的神色掩飾不住，“他在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