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點點頭,見那太監仍有些猶豫,便接著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那太監抬頭看了一眼宋知命,也十分糾結,正當那太監竭力組織語言的時候,宋知命輕笑一聲“娘娘,聽聞下月懷薇便要冊封?”
江氏冷冷的看了一眼太監,轉頭繼續溫和的說道“是了,皇上覺得懷薇年紀也不小了,該尋個好人家嫁出去了。”
“是了,平昭剛進宮門時,懷薇前來相迎,當真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平昭見她來迎接,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與懷薇自是聊得十分熱絡,懷薇這些年還如當年一般良善,對待下人也當真是親切,隻是有些人啊,你對他越好,他便越不知道天高地厚,平昭見懷薇向來慈悲,定是對下人太好,才讓這些奴才忘了宮中的規矩,所以便訓斥了懷薇的教儀嬤嬤,平昭想,娘娘在宮中向來是以理服人,然懷薇身邊竟有這般不知禮儀的奴才,平昭想若是不嚴懲,後宮還不知道要冒出多少她們這般的人,以後對娘娘駕馭後宮諸人也是百害而無一利,娘娘您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宋知命問的天真無辜,江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隨即綻開“知命說的極是,這宮中確實有些人沒了奴才的樣子,本宮以後定會嚴加管教。”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大冬天冒出了一身的汗,先不說那宋懷薇在宮中對待下人非打即罵,手段惡毒,但眼前這宋知命顛倒黑白的本事也不小,幾句話間將所有的過錯推到嬤嬤身上,且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甚至給自己戴上一頂高帽子,當真是好手段。
小太監跪在地上抬眼往上看,一項臉帶笑意的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看上去如鬼魅一般嚇人,他立馬低下頭,心中默念老太監教的真言,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知道的不知道。。。
電光石火間,忽聽外麵一聲高唱“皇上駕到。”
宋知命與江氏十分默契的停下了談話,紛紛跪在地上,出現在宋知命眼簾的是一雙明黃色蘇繡海水龍紋的鞋子,上麵鑲著一排圓潤的珍珠,看上去熠熠生輝。
“平昭拜見父皇。”
“臣妾恭迎皇上。”
兩人同時開口,那雙海水龍紋鑲珍珠的鞋子在宋知命麵前停了停,一聲渾厚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
宋知命低頭應了一聲“是。”
那明黃色的身影快步走到前麵,坐在位子上“平昭,你且抬起頭來。”
“平昭不敢。”
“為何不敢?”
“閆氏犯法,平昭身為閆氏之女,心中愧疚,因而不敢見父皇天顏。”宋知命低著頭小聲回道。
上麵許久未傳來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上麵才傳來聲音“閆氏謀權,幹預朝政,那是她一人所為,你離宮多年,此事與你無關,你且起來吧。”
“是。”
宋知命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絲毫親情的皇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父皇。”
饒是宋明宗對這個女兒沒有絲毫的好感,但看著那溫和的笑容心還是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