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不決，聽到病房裏章樹楷和蘇穎的談話。
“樹楷，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我已經跟你的主治醫生談過了，你的各項檢查都顯示你頭部的傷沒有大礙。不過....”章樹楷低了低頭，輕聲說道，“我看過你以前的病例，前段時間你小產....身體恢複的不是很好。加上這一次受傷，身體損耗實在太大了。你需要一段時間好好休息才行。”
成楊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蘇穎小產這回事。
透過開著的門縫，成楊看到蘇穎的臉色慘白，眼神之中充滿了悲傷。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很想馬上衝進去將蘇穎抱在懷裏。可是，成楊的心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在蔓延，他覺得自己連進去麵對蘇穎的勇氣都沒有。
成楊選擇了轉身離開，托護士將花交給蘇穎，駕車直奔秦嘉兒的公司。
這個時候秦嘉兒正在上班，看到成楊來找她覺得很意外，臉上卻是綻放著如花般的笑容。
“今天太陽從北邊出來的吧！”秦嘉兒給成楊倒了一杯水，在沙發上坐下來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穎穎前段時間是不是小產了？孩子是不是我的？”
秦嘉兒愣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說道：“大哥，你也太直接了吧，一點兒過渡都沒有就問這麼犀利的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啊！”
“老實回答！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成楊的臉色很難看，秦嘉兒看到他握緊了雙拳的手在微微顫抖。
“不錯，孩子是你的！”秦嘉兒也沒有逃避，說道，“那個時候你們剛剛分手，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那天在商場買東西的時候被一個小孩子撞倒了。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很難過，你別怪她！”
怪她？
成楊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他有什麼資格怪蘇穎？如果他能夠給她足夠的信心，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溫柔和蘇穎之間搖擺不定，蘇穎又怎麼會離開他？怎麼會造成這樣的悲劇？
要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那該有多好？這個時候或許他已經跟蘇穎籌備婚禮，充滿期待和喜悅的等待著孩子出生。
成楊想要做一個好爸爸，一個好丈夫，而他的這些柔情，他也隻想跟蘇穎一個人而已。
“為什麼你們誰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成楊聲音沙啞的問道。
“穎穎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何況，你很快就要跟溫柔結婚了，知道和不知道，結局都不會改變了。”
秦嘉兒的話讓成楊再次陷入了沉默，秦嘉兒看到了成楊通紅的眼眶，她沒有想到，像成楊那麼堅強剛硬的男人，也會為了兒女情長掉眼淚。
成楊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秦嘉兒的辦公室的，當他抬起頭看著天空的時候，陰霾的天氣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除了痛，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