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田紀在看到厲天宇等人的到來後便掙紮著在下人的幫助下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天宇,你來了。”
“嗯。”
厲天宇回答得很冷淡,跟千田紀看到他時眼裏的熱情完全是兩個鮮明的對比。
“嘖嘖嘖,國王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病得如此厲害?”
宮澤看著千田紀的樣子,忍不住的嘖嘖出聲問道。
“人老了,生不起病了,我這個年紀的人一生病就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活一天就是一天,就靠著這最後一口氣吊著呢!”
千田紀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沒有惱怒宮澤的嘲笑。
事實上他說的正是自己的心境,這麼多年來因為心裏一直對齊美理奈當年過早的離去而心有戚戚,一直掛念著,而昨天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後,心裏頓時就沒有了倚仗,整個人頓時就沒有了生氣,剩下的便隻有無盡的懺悔了。
一個人沒有了精氣神,看著就頹廢了。
厲天宇看著這個名義是他親生父親的老人,緊抿著唇,並沒有言語。
他實在是找不到有什麼可以跟千田紀說的。
畢竟他的記憶深處還記著小時候與母親齊秀妍一起度過的那些困難時期,哪怕後來到了厲家,享受著厲家給予的榮華富貴,厲天宇的心裏記得最清楚的,還是與母親在一起的那些年月。
而現在卻告訴他,當初他們母子倆會過得那麼困難,是這個名義的上的父親所造成的,讓厲天宇怎麼可能對千田紀有什麼好臉色?
顯然千田紀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也不敢奢求厲天宇怎麼樣,隻是看著一身白色褲裝的權可瑜,眼睛裏全是笑意。
“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得到兒媳婦,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
千田紀的話讓權可瑜頓時就無語了起來。
她想,如果讓千田紀知道千田宇極有可能是石村麻衣和福田原所生的,隻怕會讓千田紀生生的氣死吧?
顯然厲天宇和宮澤兩個人想的也跟她所想的一樣,三人頗有默契的相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直到千田紀再次開口問權可瑜,“媳婦,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姓權,權可瑜。”
雖然厲天宇還沒有承認千田紀的父親身份,但是權可瑜還是默認了千田紀的稱呼,畢竟麵對這樣的一個老頭,一命嗚呼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回答一下他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千田紀在默念了幾遍權可瑜的名字後,點了點頭,“名字真好聽!”
權可瑜輕笑,“父母起得好罷了。”
“我們來看你,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直沉默著的厲天宇看著千田紀的樣子,終於淡淡的開了口,“我和可瑜本來就是來度蜜月的,現在我母親的死已經查清楚了,所以我們也準備要離開了。”
這個蜜月過的,讓厲天宇一直覺得愧對權可瑜,而權可瑜一直遷就著他更是讓他心裏內疚不已。
這趟旅行他不但沒能讓權可瑜留下什麼美好的回憶,相反還給她帶來了許多不好的體驗,想想真是太不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