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痛苦地躺在床上幾十年，你真的願意嗎？”
“顧芳菲，不要鬧了，好好的活下去好嗎？隻要你願意，我會給你最好的。”
“最好的，是什麼？”
顧芳菲突然開口，聲音空靈，仿佛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顧芳菲，你可以說話了？”
秦錚默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你等一下，我去叫趙醫生進來。”
秦錚默轉身，手臂卻被顧芳菲輕輕拉住，“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秦錚默轉過頭，沉聲道，“當然是真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同意。”
“我要你死。”
顧芳菲恨恨道，眉目間滿是恨意。
秦錚默看著顧芳菲，有些無奈。
“怎麼，辦不到嗎？”顧芳菲冷笑。
“原來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的，”她淡淡開口，“你之前不是很想讓我給顧芳芳贖罪，很想讓我去死嗎？怎麼現在不讓了？又要拚盡全力地救活我？”
“顧芳菲，你聽我說，”秦錚默開口，“過去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除了這件事，什麼都好說，你想要一個孩子的話”
“我要顧芳芳死。”顧芳菲目光落在秦錚默身上，一字一頓開口。
秦錚默愣了一下，卻聽顧芳菲道，“怎麼？也辦不到嗎？”
“芳菲，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很難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醫生，幫你做試管嬰兒，或者”
“沒事了，你出去吧。”
“顧芳菲”
“我讓你出去，”顧芳菲突然大叫起來，轉而看著秦錚默，“為什麼？”
“為什麼我自認沒有做過任何惡事，你們卻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求，我隻想要一個孩子，可是連這個孩子，連一個弱小的生命，你們也要剝奪。”
“顧芳菲，這次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你放心，孩子一定會有的。”秦錚默拉著顧芳菲的手，溫柔關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不聽，我不聽，你給我出去，出去！”
顧芳菲突然發起狂來，如同瘋了一般，秦錚默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看她在自己麵前歇斯底裏，極盡癲狂。
他衝出去，叫來醫生護士，自己卻遲遲沒有再進病房。
他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吵鬧聲，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終於平靜下來，趙啟明從裏麵出來，看了秦錚默一眼，開口道，“已經給她打了鎮定，沒什麼事了，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秦錚默愣了下，搖了搖頭，開口道，“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從理論上來講，車禍可能造成她的腦神經受損，但是目前還在觀察階段。”
秦錚默搖了搖頭，“最嚴重會怎麼樣？”
趙啟明看著秦錚默的眼睛，良久才道，“到時候可能要被送去專門的機構，我們這裏沒法救治。”
秦錚默聞言，沒再說話，轉身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