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永平心中十分不快。
但他不能在汪泓霖麵前發怒。
於是他耐著性子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弛,想說你看不到領導在這裏嗎?
可也就是一瞪眼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張弛眼中神色似乎不太對。
再一想,陳永平忽然想起,張弛可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年輕人,最懂人情世故了,怎麼可能在領導麵前失態。
頓時,他心裏咯噔一聲。
難道真有大事發生了?
思緒及此。他不敢再嗬斥張弛,而是開口道:"能不能等五分鍾?"
"恐怕……不行。"張弛苦笑。
陳永平心裏一凜,絕對發生大事了。
他連忙轉頭看向汪泓霖。
還好汪泓霖也不是不講道理,他哈哈一笑道:"學校事務繁忙,有什麼事兒陳校長可以先處理,我就在這裏等。"
"謝謝汪廳長理解!"
陳永平說才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帶著張弛走出會議室。
剛一出會議室,陳永平的神色就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找我!"
張弛也不敢有半點拖泥帶水,直接竹筒倒豆子般地說到:"本來實在不想打擾您的,但剛剛我在會議室外,聽到汪廳長的話。才闖進來的!"
說著,張弛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道:"李越清老師罷課了,具體原因不清楚,是一個叫張友運的係主任報告給金融學院院長孫永剛。然後孫永剛打電話到校長辦公室,希望您能親自打電話問問李越清情況。"
"什麼?李越清老師罷課了?"
聽到這裏的陳永平差點氣的突發腦溢血。
就在一牆之隔的會議室中,市教育局局局長,省教育廳辦公室主任,省教育廳廳長,一尊比一尊大的神坐在那裏,專門為了他們學校請到李越清教學來學習經驗。
現在好了。
李越清才上了幾天課竟然就罷課了,這還得了?
到時候市教育局局長怎麼想,省教育廳辦公室主任怎麼想?省教育廳廳長汪泓霖廳長又怎麼想?
難道就直白地說,李越清來了兩天又看不上嘉城財經大學,所以跑了?
丟死人,校長換人幹吧!
"我現在就打電話詢問情況,你先別說話!"
來不及罵人,陳永平立刻摸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了李越清的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喂,哪位?"
"是李越清老師嗎?我是陳永平陳校長啊。"陳永平恭恭敬敬地說到,態度比麵對汪泓霖時還恭敬。
李越清這才淡淡道:"哦…是陳校長啊,沒存你電話,找我有事嗎?"
一個老師接到校長親自打的電話居然敢聽不出來。
認不出來就算了,你還敢明目張膽地說你沒存校長電話。
換做是一般老師,基本上可以確定前途無望了。
但這個老師是李越清。
陳永平不敢有絲毫怒意,反而覺得慶幸。李越清能接電話就不錯了,說明人家李越清罷課的事情不是沒有回環餘地。
稍微整理一下思緒,他才道:"李老師,我剛剛才聽說您罷課了。我在這裏先對我們學校的不足之處給您道個歉,如果可以的話,您能說說是為什麼罷課嗎,我們一定立刻改進!"
"哦,這事啊,我挑選的助教,居然被你們學校開除了,我不爽。就這麼簡單。"
電話中,李越清就像是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淡然地說到。
一聽這話,陳永平簡直差點忍不住把身旁的張弛大罵一頓。
李越清親自挑選的助教,那是學校能動的嗎?
誰開除的?是誰?站出來!立刻卷鋪蓋滾蛋!
狠狠地盯了一眼後。陳永平才用盡量柔和的語氣道:"原來如此,這是我們學校工作的不到位,我立刻就去著手調查,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不知道到時候您能回來繼續授課嗎?"
"行啊。"李越清隨意地說到:"不過你們時間可不多,我去荷蘭看風車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
"我一個小時內必定解決!不,半小時內就解決!您等我的好消息!"陳永平連忙說到。
電話掛斷後,陳永平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弛。聲音中的憤怒已經溢出:"我不問李越清老師的助教為什麼被開除,也不問是誰開除的,我隻說一句,半個小時內,怎麼開除的,就怎麼給我請回來,請不回來,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