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
我知道如果貿貿然地去問醫生關於廖兆偉來看病的情況,那麼醫生肯定不會告知任何有用的東西。所以,在進醫院之前,我便和浩龍哥哥說好了,再次假扮嚴隊的手下去問候一下醫生。
但是這一次,還不等我們冒充,也真的是狹路相逢!
我們兩個人還在等電梯上樓,好嘛,電梯下來了,門一開,赫然站著嚴昊和他的幾名手下。因為身穿便服,他們這一出現,除了我們兩個知道對方身份的,其他路人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我原本想著強裝鎮定走進電梯,然而嚴昊卻眉眼一挑,出來之後就攔住了我們倆,“真巧啊,又是你們!”
“是啊,好巧啊,嚴隊長!”我隻好硬著頭皮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站在我身側的劉浩龍沒有吭聲,隻是點頭衝他示意了一下。
嚴昊依舊擋在我的麵前,不緊不慢地問候著我們:“怎麼?你們兩兄妹是誰生病了嗎?來醫院看病?”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看見嚴昊這張麵無表情的嚴肅臉,我總是說不出什麼謊話來,即使說了,也能一眼看出來是假的。所以這回,我都幹脆緊抿著雙唇,不讓自己出聲了。
劉浩龍總算機智了一回,幫我回應道:“是啊,我妹子的身體不太舒服,我帶她來醫院看看。”
“嗬嗬,看你紅光滿麵的,不會是發高燒了吧?”嚴昊的嘴角彎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不帶半點溫度。
我其實也在心裏納悶,他為什麼總是一副看我們是嫌疑犯的表情呢?就算我們多次在這樣的場合相遇,但也不能代表什麼吧?還是說,就像浩龍哥哥先前說的,探案是警察的職責,我們隻能在一邊袖手旁觀了?
但這個案子,並非普通的殺人案,他們這些不信鬼神之類的正義之士,真的能找出背後的真相嗎?
我怕再和這位嚴隊長多說下去就會穿幫,幹脆假裝一個趔趄,身子往邊上一偏,而浩龍哥哥也慌忙過來扶住我,於是我們四目相對,便趕緊走進了剛好又重新下來的電梯內。
嚴昊就這麼站在門口目送著我們,雙手插在褲袋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直到電梯門完全闔上了,我才長舒一口氣,劉浩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便叮囑了我一句:“妹子,你以後也離那位嚴隊長遠一點。”
“啊?我也想啊”我不覺有些哭笑不得。
被他說的,好像是我故意跟在嚴昊的身後來的,可天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出現在我的附近,不是他早一步,就是我早到一些時候,以致於他看我的眼神也好像是那種我在跟蹤他似的。
我猜測嚴隊他們已經去找那位醫生打探過情況了,所以如果我們再假冒他的手下前去,怕是會穿幫。最後,我隻能另生一計,讓浩龍哥哥模仿廖主管頭疼的表現,假裝成病人一起前去找醫生看病了。
果然,那位很厲害的腦科醫生聽完了劉浩龍的病情描述,再加上我的添油加醋,他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怎麼聽上去跟我之前的一位病人很像,可拍片子卻也看不出任何毛病,奇怪”
“啊?醫生,之前你也遇到過跟我哥這個病情一模一樣的病人嗎?”我故作驚訝地問道。
那醫生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動了動唇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看了我一眼,又終是沒說,反而示意我先出去,“這樣吧,我跟你的哥哥再詳細地聊一聊,這些是可以緩解頭疼的藥物,你拿著單子先下樓去取一下好了。”
我接過單子,看了劉浩龍一眼,他也點點頭,讓我先出去。
於是,我假裝應承下來,隨手帶上了門,來到走廊,但並沒有走遠。閑來無事,我想鑽研一下單子上麵打出來的這幾種藥物,不是很看得懂,反正我一個都不認識。
想來廖主管當初來找這位醫生的時候,他也是開了這幾種藥讓他緩解頭疼吧,但顯然,沒什麼用。
劉浩龍也沒有在醫生的辦公室裏呆很久,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出來以後就帶著我往樓下去。我也沒有急著開口,先甩了甩手裏的單子,問他:“浩龍哥哥,這個怎麼說?”
“我又沒那病,丟了吧,就當是花的專家門診的錢,得來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嗯,”我隨即將那單子團成一團,然後往邊上的垃圾桶內一丟,這才饒有興趣地繼續問道,“話說醫生後來又跟你說了些什麼,還有,他為什麼要支開我啊?”
“嗬嗬,沒什麼,他以為我是真的患了什麼不治之症,怕你聽了傷心,這才讓你走的嘛!”劉浩龍嘿嘿笑了幾聲。
我頓悟,“哦那你有沒有順便問起廖主管的一些情況?”
“提了,所以他才跟我講,讓我隨時做好心理準備。還說,他一開始也不知道廖兆偉竟然會因為疼得受不了而跑去自殺,讓我千萬別想不開,疼得受不住時隨時跟他聯係,而他也備過案,打算好好研究一下我這類的頭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