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成聽了我這話，眉頭深深蹙起，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見狀，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虐童的畫麵。難不成他的女兒就是被他虐待致死，所以才會在死後不肯乖乖離去，而要徘徊在自家父親的身邊，要找他報仇？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最為準確！
再聯想到這個何啟成之前還打電話要害自己的老丈人，我對他的好感全無，甚至想著這種人幹脆就被他女兒的陰魂害死算了。
“趙秘書，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何啟成見我也沉默不語，所以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卻開了，楊靖從裏麵踱步而出，見到就站在不遠處的我們，先是冷冷地對何啟成道：“你怎麼還在這裏？”
“嗬嗬，這不是趙秘書跟我說了幾句話，我這就走，這就走！”麵對楊總，何啟成明顯有點慫，馬上一溜煙兒地就往電梯方向去了。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挺狼狽的，頭發鬆鬆散散，臉頰處還火辣辣地疼，衣服大概也還能看出來被人扯過的痕跡，所以打算回辦公室以後再重新整理一番，誰知，楊靖見到我這般，眼中卻瞬間迸發出異樣的光芒，薄唇緊抿，半天沒說話。
也因此，我更是不敢隨便亂動，不清楚他是否還有別的什麼吩咐。
又是好一會兒，楊靖似乎如夢初醒，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波瀾不驚地對我道：“你跟人打架了？”
“啊？沒，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這就回去工作了！”我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重大事情要指派我去做，結果好像又被他興師問罪了一番，趕緊低下頭，快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但在經過他的身側時，我忽然想到了華老先生的安慰，覺得很有必要跟他彙報一下。
於是，當即又停下了腳步，卻見他似乎也正準備有話要說，但還是被我搶先一步，“楊總，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要出門，所以說著說著，又有些遲疑起來。不過楊靖並沒有拒絕我，招手讓我跟著他又重新回到了總裁辦公室內。
“什麼事？”他問了我一句，又轉身去櫃子裏拿醫藥箱了。
我怕耽誤了他的行程，所以也就長話短說，將我在電梯的拐角處聽到何啟成的那番話以及自己的猜想精簡之後，幾句話全都告知了楊靖，最後等他的示下。
“嗯，我知道了。”誰知，楊靖的反應卻出奇地平淡。
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
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楊靖卻直接動手給我上藥了，藥膏倒是清涼，塗得我臉頰上少了幾許痛處，但他指尖的溫度觸碰到我的肌膚，還是讓我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咳楊總，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既然楊總他也沒有吩咐我需要做什麼，想必自有主張，我不再多問，道了一聲謝之後，拔腿就要跑。
臨出門前，我終是於心不忍，又回頭告知了楊靖一句，“對了，楊總，還有何副董他這幾天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最好讓袁大師出麵保護一下他吧。”
“你還知道了些什麼？”楊靖說這話的時候，已然走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雖然我知道他也信鬼神，卻還是不敢開口說我親眼看到了小女孩的陰魂在跟著何啟成，免得被當成什麼異類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隻將何啟成告訴我的，關於他女兒昨晚病死一事告知了楊總。
“他的女兒死了？”楊靖臉上的神情再次莫測起來，陷入了沉思，也不再盯著我。
我點點頭，又繼續道：“但感覺他的女兒沒有死得那麼簡單，楊總你難道不覺得，昨晚他的女兒病死了，緊接著今早，華老先生又病倒住院，這病著實有些奇怪吧。”
“嗯，這樣吧，你現在跟我一塊兒去探望一下華江。”
總裁大人都發話了，我自然不敢怠慢，隻好跟在他的身後，一手還托著頭發，打算等在車上的時候，抽個空將它重新固定好。
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向電梯處，是總裁的專用電梯，所以很快，隻聽見“叮”地一聲，我怎麼也沒想到裏麵竟然會走出來青霞姐。她見到我跟著楊總一起，隨即問候了他一句，“楊總，你們這是去哪兒？”
“青霞，你留在集團內，有事再聯係。”
楊靖說完，率先長腿一邁，走進了電梯內，等著我也進來。我對上他那略帶深沉的眼神，不敢和青霞姐多話，低頭趕緊跟上。而青霞姐隻好站在電梯外，目送著我們下去。
等到電梯到達一樓，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跟著楊總出去辦事的人以往不都是青霞姐嗎？現在卻成了我，也難怪她的表情會透露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