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南宮蕭安的神情上來看,似乎並不讚同武廣真所言。他擰著眉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思慮些什麼。
武廣真見他半響都沒有答複自己,不禁追問道:“難道大將軍是對這個事情,有何為難之處?”
南宮蕭安麵色冷凝:“此事未曾查清,若是就此將此事上報給朝廷,到時候朝中的人查下來,武副將可是要擔起這個責任。”
這話也是好言想勸,希望武廣真能夠好好考慮一番。不管怎麼說,一旦查下來,那負責處理此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自己還甚至會掉了官,得不償失。
可武廣真卻覺得南宮蕭安如此推脫不悅,擺明就是故意在給許小莫拖延時間。
“將軍如此推三阻四,我看擺明就是想等時間過去後,再將許小莫給放出來。今日大將軍要是不給屬下一個回複,休怪屬下不客氣!”武廣真放出狠話。
嫣兒是他唯一的女兒,此人白白玷汙嫣兒的清白,不將他除之,誓不罷休!更何況自己清譽一身,怎麼能夠受此奇恥大辱!
武廣真是停不下南宮蕭安所說的話,這讓南宮蕭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自己身為將軍,軍營中除了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應該交由自己處理,可現在武廣真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擺明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
他身為將軍多年,這一點是絕對不允許任何都不放在眼中的。
“武副將,事情的解決方法本江軍已經給你了,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上書去上報朝廷,到時候誰倒黴還不一定!”南宮蕭安也不願多遠,這等聽不下去自己所說的話,自己多說也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他說完,當即就憤怒地甩袖離去。
站在原地的武廣真看到南宮蕭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氣得一拳頭轟然砸在了桌麵上。
頓時,‘脆弱’的桌子四分五裂開來。
而坐在床榻旁,‘照顧’著武嫣兒的黃鶯看到這一幕,心底劃過一抹冷笑。
她暗中點了武嫣兒的睡穴,好讓她安靜一會,在安排好武嫣兒休息下後,黃鶯起身緩緩走上前去。
“武副將,許小莫是什麼樣的人,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不是麼?”黃鶯從地上撿起沒有破碎的茶壺,語氣不急不慢地說道,“其實南宮將軍回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令人感到意外。要知曉許小莫能夠坐上千總的位置,那可都是南宮將軍舉薦上去,否則他何德何能能夠坐上千總之位。”
黃鶯的話充分吸引了武副將的注意力,本來還在氣頭上的武廣真,目光漫不經心地朝著黃鶯看了過去。
他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了打消武廣真的警惕,黃鶯語氣又刻意柔和了幾分,循循善誘:“武副將不必誤會,我隻是聽說倭寇一戰,其實都是武副將帶得士兵。就算是許千總在中間出謀劃策,可真正行動將倭寇剿滅之人,還不失武副將麼?”
“怎麼最後領功行賞的不是武副將,反而成了許千總。更何況還有最終要的一點,皇上針對司徒家的事情滿城風雲,既然司徒德澤死了,那麼這虎賁營將軍之位應該落在武副將的身上,又是怎麼會落在了南宮將軍的身上。難道武副將就沒有好好考慮這個問題麼?”
話點到為止,以免你自己說多了,反而會引起武廣真的懷疑。
見武廣真傻站在哪裏,神情茫然的樣子,黃鶯就知曉是將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這樣一來,南宮蕭安、許小莫和武副將之間就被徹底地離間開。自己隻要再按照下一步計劃進行,起碼能夠讓眾將士對南宮蕭安不滿。
到時候再利用武廣真的好勝心,就可以將大軍一舉擊敗。如此,這場仗她是必贏不可!
黃鶯走的時候,特別意味深長地看了武廣真一眼。她就是在暗示著武廣真,好好思慮一番這件事情。
待黃鶯自信滿滿地離開後,武廣真臉上的迷茫和憤怒在一瞬間消失全無。他警惕地回首看了一眼營帳,確定黃鶯已經離開之後,急忙走到床榻前,為武嫣兒將睡穴解開。
“嫣兒……嫣兒……你沒事吧?”
武廣真擔憂黃鶯乘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給嫣兒喂了什麼毒藥,可就萬萬不妙。
不過再見嫣兒蘇醒過來,衝著自己莞爾一笑,惴惴不安地心總算是舒了口氣。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礙。
武廣真又道:“傷口還疼我,我這就去讓小郎中過來,給你醫治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