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2 / 3)

“氣運若是能夠淩駕於實力之上,那我輩還不懈努力強大自身作甚?”混元大仙瞬間激動起來,一拂袖掃了棋盤,起身怒道,“我就偏不信了!”

“那咱們就以神皇弓來賭一把!”

“你這不是耍賴?以秦崢的氣運,必定是他的,有的賭?”

“那你說怎麼賭?!”

兩人爭了個麵紅耳赤,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二仙這是怎麼了,下棋下惱了不成?”

兩人一聽這個聲音,忙不迭收斂情緒,衝著虛空拱手行禮:“帝君。”

來人正是東皇帝君。

“帝君,您何時出的關?”

“今日清晨。”東皇帝君一個虛晃,便出現在兩人麵前,撩開衣袍,席地而坐。再一揮手,先前那盤殘局便恢複原樣,“我夫君今日飛升,我特來天池等他。”

兩個人躬身站著,既然知曉了她的來意,便不敢再吭聲。

東皇帝君雖然是個女人,但在東南西北四方天界,是沒有人不買賬的。

誰都記得,千年前一個女修士甫一飛升,便單槍匹馬殺進東皇宮,將前任東皇帝君抓住暴打一頓,趕出了東皇界。原因就是很久很久之前,前任東皇帝君在凡間抓了她道侶,取他精氣煉製了一掛控心鈴。

東皇帝君窺測完畢,笑道:“原本你們在爭吵這個。”

“還望帝君評評理!”混元大仙被氣的不輕。

“其實,我覺得那個拿鐮刀的女孩子比他們二人都要強上一些。”東皇帝君摸著下巴,笑道,“天運不好不壞,實力不強不弱,貴在平和,勝在平穩。”

“嗬嗬,帝君真是慧眼獨具。”

兩個人垂著頭,連聲附和。

其實都在暗自腹誹,同樣是女人,自然看女人最順眼。

平穩的意思,其實就是平庸吧?

這也太應付了。

東皇帝君看他們兩個各自不服氣,便一攤手,掌心現出一柄黑色寶劍:“秦崢乃是得天運者,神皇弓注定被他收入囊中,的確不公平。所以,混元啊,你且將此物扔進希望之井吧。”

“不知此物是?”

“斬運劍。”

“斬、斬天運的煞劍?!”

兩人異口同聲,驚詫萬分,這逆天之物,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

看來帝君大人今兒的心情不錯啊!

不過……

她確定不是來添亂的?

洛河大仙一腦門子汗:“帝、帝君啊,秦崢氣運雖然強了一些,但也沒有犯錯……”

東皇帝君將斬運劍扔給混元,莞爾道:“洛河,你一貫偏愛有氣運者,但你的想法過於偏激了。有時候氣運強者,未必就是個繡花枕頭。當然,混元你也偏激了,也並非人人都有妒忌之心。命中注定之外,還有一句是人定勝天,橫豎我也無聊,咱們拭目以待吧。”

*****

“裴翊。”

蘇慕歌揮劍在水域中畫了一個圈,爾後稍稍側目,望向裴翊,“我是水係靈根,水曜又是水靈體,我以它為導體,或許可以同水陣連接。”

裴翊也是同樣的想法:“應該是可以的。”

蘇慕歌沉吟:“劃開一處虛空,將水曜扔進去?”

水曜舉著腹鰭:“啵啵啵!”

裴翊看它一眼,搖頭:“不行,它還太小,以一敵六完全沒有勝算。”

水曜聽罷,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蘇慕歌皺眉:“那就以我的靈氣,融入它的靈氣,築起一道結界牆,這樣或許可以建立一個連接點。”

“可行。”

“但結哪個陣,千淵幽水陣?”

“萬道歸元劍陣可還記得?”

“唔,歸元洞學的那套破妄陣?”

“恩。”

“記得。隻是以我現在的修為,不一定能結成。”

“試一試,不足之處,由我來補。”

“行。”

蘇慕歌一句廢話也沒有,收了鐮刀,拍了拍水曜的腦袋,“乖,以元氣吐個泡泡出來。”

水曜的身體立刻漲成一個圓球,腮一鼓,“啵”一聲吐出一個大泡泡。

蘇慕歌凝神閉目,本想祭出宵練,卻礙於含光在場,便祭出一柄普通法劍。她將法劍向上空一拋,氣走周天,雙手結印:“無為證道,破妄存真,萬劍歸一,結陣!”

須臾,一張色彩炫目細細密密的劍網,已由法劍旋轉而出。

水曜吐出的泡泡,是極強的防禦結界,此刻同劍網融合,“嘶嘶”結成一個波光粼粼的光球,將六個人罩在其中。

六隻大白鯊撞了上來,“嘭”一聲,竟真被擋在水球結界之外。

“嘭嘭嘭!”

一次撞擊之後,它們並沒有卻步,迎來的是更為迅猛的撞擊。

不一會兒,結界就出現一道裂痕。

水曜遊上去,對著裂痕吐泡泡,哪裏有裂縫就去哪裏。

蘇慕歌注視片刻:“裴師兄,西北方位。”

裴翊點點頭,揮劍在手腕一劃。

血入驚鴻劍身,激發出一道奪目光暈,他閉上眼,結了一套從蘇慕歌一模一樣的手印。劍尖同樣飛出一張劍網,同水球漸漸重疊,嚴絲合縫。

“哢!”

水球光芒暴漲。

“我說你們夫妻倆,既然懂得如此高深的結劍陣,為啥不早些拿出來?”無塵大師身材過胖,修的千鈞之術,重在防禦,最不擅長的就是躲避,因此滿身肥肉被大白鯊咬傷好幾道口子,“故意的吧?是吧是吧?”

“非常抱歉,我一時沒能想起來。而且,我委實不知此陣還有這個用途。”

蘇慕歌尷尬的笑了笑,她是實話實說,幾百年間,她修習的東西太多了,哪能樣樣信手拈來。有時候某套術法,某個法寶,一輩子也用不到一次,遺忘在乾坤袋裏,一忘就是幾百年。

該用到它的時候,慣性想不起來。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這是高階修士們的一個通病。

所以修士經常外出遊曆,得到機緣還是其次,鍛煉自己的應變鬥法能力,才是真道理。

閉門造車,哪怕一身絕世功法,也不過百無一用的廢物。

“我都不知道,你和裴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秦崢之前就一直在忍,眼下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氣道,“你倒是說說看,是咱們在昆侖的時候,還是離開昆侖以後?”

其實秦崢不是不懂,之前他雖然贏了洛河大仙,但他也打了洛河大仙的臉。

所以裴翊故意說一些難聽話,來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