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爸爸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她,可是沒想到他會那麼殘忍的對自己。
養了她這麼多年的爸爸居然會把她關進冰冷的地下室裏,對她注射藥物,讓她生不如死。
自從第一天看見了爸爸的影子,江暖就再也沒見過家人,每天看到的隻有那個冷酷到底的醫生。
就這樣被囚禁了多年,江暖的記憶在藥物的作用下開始漸漸消散。
她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被人利用的藥物容器,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健康的身體,得到的是一顆越來越冷酷無情的心,一個除了名字其他什麼都不知道的過去。
轟的一聲雷鳴再次響起,江暖被雷聲震的哆嗦了一下。
“媽媽,救我”江暖幹裂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了細微沙啞的聲音。
一滴冰冷的眼淚順著江暖的臉頰悄然滑落。
緩緩的,江暖睜開了濕潤的眼睛,眼睛裏的無助和恐懼就像當年第一次進入那個地下室一樣。
這麼多年了,變得冷酷無情的江暖差點忘記了自己也隻是一個被拋棄的無助的女孩。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而語氣卻是溫柔的有些陌生。
江暖定了定神,看到了眼前在夜色裏直挺挺地站立著的秦越宸,她舒了口氣。
那是個夢,是個夢。
準確的說,那也不算夢,那是一段不完整的恐怖回憶。
而她已經從那個冰冷的地下室裏逃了出來,隻是又被禁錮在了一個新的牢籠。
江暖不再看秦越宸,一雙掛著眼淚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你為什麼哭?”秦越宸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午夜的審判。
“秦越宸,我來自r國對嘛?”江暖並沒有回答秦越宸的話,反而沙啞地反問了一句。
“你想起來了?”秦越宸的聲音涼涼的。
“沒有想起來,除了那個囚禁仁和醫院,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仁和醫院是彬冷家族手下最大的一個醫院,我很容易就會知道。”
“你想知道什麼你自己去找真相,我沒有幫你的理由。”秦越宸並沒有回答江暖的問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你會放我走嘛?”江暖側過臉,盯住黑暗裏的秦越宸。
房間裏並沒有開燈,如果不是秦越宸身上熟悉的氣味,江暖會以為那是隻是一個幻影。
“不會,我要了你的身體,不會輕易放你走。”秦越宸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江暖。
“我就知道。”江暖的聲音很小,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秦越宸看著床上那個和平時不同的江暖,隻覺得格外刺眼。
他見過江暖太多的樣子了,可是她的身上永遠都是帶著刺的。
這種無助的柔弱實在是第一次看見,雖然秦越宸一直想看江暖被他馴服的模樣,可是如今這種卻是他不曾想到的。
這個連蛇窟都不怕的女人,居然會在電閃雷鳴的夜晚從夢裏驚醒,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