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如今還不到時候,可是,本王也不能坐以待斃。”孟君辭目光一沉,氣勢有些嚇人。
蕭硯沒有再說什麼,微低著頭就出去了。
那頭,蘇陌籬剛出門走了沒多遠,就聽到一陣陣鎧甲凜凜的聲音,她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竟是軍隊包圍了恒王府。
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圍觀,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不一會兒,就見孟君辭走在最前頭被人帶了出來,跟在他後麵的,是他的那幾個側妃。
他一出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蘇陌籬,兩人四目相對,凝望了一會兒。
跟在孟君辭身後的林綰綰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蘇陌籬,憤憤不平地大呼:“王爺,你看啊,那不是薄情寡義的王妃麼,她知道咱王府有難,知道王爺有難,不僅不與王爺有難同當,反倒與王爺撇清了關係,獨自離開,真是枉費王爺平日裏對她寵愛有加!”
林綰綰的一番話,讓圍觀的人都看向了人群之外的蘇陌籬,並對她指指點點。
林綰綰大概是見了眾人對蘇陌籬的指責,心裏覺得舒坦,便添油加醋地說道:“這夏雍誰不知道,當年,她與韓言卿那場轟動的愛戀,皇上賜婚她與王爺,她不肯,寧願自盡也不肯,皇上大怒,若不是王爺求情,她能活到今日嗎?”
蘇陌籬淡淡地看著林綰綰,她沒有原身的記憶,所以,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她是不知道的,第一次孟玉宸提到韓言卿的時候,他的反應,還有孟君辭的反應,都讓她明白,她和韓言卿大概過去是有什麼的,隻是沒想到竟是生死之戀。
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蘇陌籬了,這樣的情債,不應該由她來還。而林綰綰說,當年是孟君辭求情,她才免於一死,這樣的情,也不該還嗎?
隻是,她有一點想不明白,孟君辭當年為什麼會為她求情,一般來說,自己的未婚妻為了另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是誰也接受不了。
除非,那個男人,是真的很愛很愛那個女人,所以,即便那個女人的心,不在他身上
林綰綰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又聽林綰綰說道:“之前不久,帝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不就是說她和韓言卿韓大將軍的事麼,她衣衫不整地被韓大將軍抱在懷裏,在醫館被人看見,她將王爺的臉麵至於何地了?”
蘇陌籬心自冷笑,這林綰綰大概是沒腦子吧,把這些話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到底是誰讓孟君辭沒臉麵了?
林綰綰原以為她說完這些話,蘇陌籬會羞愧的無地自容,卻不想,蘇陌籬竟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倒是孟君辭回頭掃了她一眼,嚇得她不敢再吱聲了。
有好事者指著蘇陌籬說道:“這模樣可謂是第一了,沒想到這人品卻是不敢恭維。”
“可不是麼,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她還有臉站在這看著王爺一行被人帶走,真真兒的是薄情寡義。”
“如今天災,王爺一行被皇上再次下令祭天,這次,說要讓他的妻妾一起呢。”
“她倒是又躲過了一劫。”
蘇陌籬始終沒有變一下臉色,好似他們說的不是她一般。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心中已有了想法。
既然已經想要豁出性命幫孟君辭,也就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發現了,反正也是死。
不過這次,她可以換個位置施術,這樣一來,也不至於嚇著別人了。
上次之所以沒有選擇這樣的方式,還不是想著晚上來回會比較方便。
蘇陌籬望著孟君辭,一如她來到這個世間,初見他時的模樣,無論何時,孟君辭那一身風華,都抹滅不掉。
士兵帶著孟君辭一行往前走著,在經過蘇陌籬身旁的時候,孟君辭忽然停下了腳步,士兵倒是未說什麼,讓他去。
他轉身站在了蘇陌籬的麵前,從袖裏取出了一枚簪子,與那日被他用來紮死蛇,後來又被蘇陌籬撿回來了的簪子一模一樣,隻不過質地不同。
如今擺在蘇陌籬麵前的是一枚白玉簪子,孟君辭抬手,取下了那枚蘇陌籬一直戴在頭上的簪子,並替她換上了這枚白玉簪子,“本王覺得,白玉簪子,更襯得你的美。”
蘇陌籬微微蹙著眉,凝望著他,卻並沒有說話。
孟君辭莞爾一笑,然後隨手將換下來的那枚簪子扔了,“阿籬,你就沒什麼要送給本王的嗎?”
阿籬
真的是好親切的稱呼啊
蘇陌籬有些恍惚。
她定了定心神,抬頭望著孟君辭,忽然踮起了腳尖,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要送上香吻的,就連孟君辭自己也是這樣想的,他的心,竟是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