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籬不怕蛇,但她怕蟲子啊,這衣裳翻開,竟然全是各種樣的蟲子。
她著實嚇的不輕。
屋外的阿秀聽到她的尖叫聲,趕緊推門進來了。
但是白商在外麵,動作自然比阿秀動作要快些,所以阿秀剛推門,他就已經撞開窗戶衝了進來。
隻是沒想到進來時,看到的是一絲不掛的蘇陌籬,他當即怔了一下。
隨即瞥見那衣裳上全是蟲子,於是趕緊衝到床邊,把被子給扯了過來,去到了蘇陌籬身邊,別過目光,將被子遞給了她。
阿秀進來之後,迅速走到她的身邊,扶住她,“王妃,您沒事吧,這是這怎麼會有這麼多蟲子,啊——那居然還有條死蛇。”
白商將衣裳一裹一帶,把蟲子都給卷出去了。
而這時孟君辭來了,他眉頭深鎖,進來就看到這一片狼藉。
白商回來後,就向他稟報剛才發生的事情。
孟君辭走到蘇陌籬身邊,而此時的蘇陌籬嘴唇已經有些發黑了。
“都出去。”孟君辭沉聲道。
阿秀和白商一同道:“是。”
隨後,孟君辭便將裹著薄被的蘇陌籬橫抱而起,走向了床邊。
蘇陌籬大概是還沒有從剛才那一堆蟲子的陰影中走出來,人還有些懵。
孟君辭將她放到了床上之後,抬手就扒開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一眼就看到了她肩頭上的傷口。
他二話沒說,就俯身而下。
當溫熱的肌膚碰到了冰涼的嘴唇,蘇陌籬才頓然回神,她皺了皺眉,聲音有些細弱,“你、你幹嘛,不要碰我。”
孟君辭卻不管不顧,任由蘇陌籬推搡捶打,直到蛇毒吸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他才起身,替蘇陌籬蓋好被子。
他抹了抹嘴角的黑血,而後看向臉紅的像煮透蝦子一樣的蘇陌籬。
蘇陌籬都不敢看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一邊,避免尷尬。
可是,她看向別處,剛好看到了那個放衣裳的地方,然後就想到了剛才那一堆蟲子,當時是因為人嚇懵了,再加上蛇毒的緣故,人有些暈。
現在回過神來了,蛇毒也清了,她再想到剛才那麼多蟲子在她衣裳上爬來爬去,一瞬間竟是有些反胃。
她起身側著,對著床邊外吐了出來。
孟君辭坐到床邊,替她拍著背,“是蟲”
他話還未說完,剛提到一個“蟲”字,蘇陌籬一聽,胃裏又是一陣翻湧,吐了出來。
孟君辭趕緊收回了想要說的話,明白了蘇陌籬吐成這樣是因為什麼。
隻是,他其實是有些不明白的,就算是討厭或者害怕蟲子,但到了蘇陌籬這種程度也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蘇陌籬連那條毒蛇都不怕,竟是怕那些蟲子,雖然那些蟲子看去,也著實是有些惡心,但也不至於讓似乎什麼都不怕的蘇陌籬怕成這樣,蘇陌籬現在這樣子,讓他覺得,她就像是以前因為蟲子造成過什麼心理陰影一般。
孟君辭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過來,“給。”
蘇陌籬接過杯子,道了聲“謝謝”之後,便喝了口水漱了漱口。
她長舒一口氣,孟君辭接過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後,就站在一旁看著她。
她吐完了之後,才覺得好受一些,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她身上還沒有穿衣裳,這起身吐了一遭,現在坐在這,豈不是
她的臉頓時滾燙不已,看也沒看孟君辭,就鑽回了被子裏。
孟君辭見了,轉身就去替她到衣櫥裏取了件衣裳過來。
“穿上吧。”
蘇陌籬看了一眼那衣裳,然後說道:“那、那王爺可以”
“本王先出去。”不等她說完,孟君辭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房間,守在外麵的阿秀和白商齊齊看向孟君辭,阿秀問道:“王爺,王妃她怎麼樣?”
孟君辭掃了她一眼,“王妃的洗澡水,換穿的衣裳,都是你準備的,你現在來問王妃怎麼樣?”
阿秀聽了之後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王爺恕罪,是奴婢失職,沒有照顧好王妃,但還請王爺明察,這件事與奴婢無關啊,定是有心之人想要害王妃啊。”
孟君辭聽了之後,沒有再說話,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白商,白商微微低著頭,有些不自在,他剛才衝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所以蘇陌籬光丟丟的身子他是一絲不差地全看到了。
蘇陌籬可是王妃,他竟是看了王妃的身子,就算是事出有因,但事情過後,若是孟君辭要追究的,他也隻能認了。
於是,他也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屬下還請王爺責罰。”
而這時,蕭硯趕來了,他看著這跪了一地的阿秀和白商,有些不明所以,“王爺,怎麼了?”
孟君辭瞥了他一眼,他一愣,抿著嘴不敢再說話了。
還不等孟君辭說話,白商為了給孟君辭一個交代,也為了給蘇陌籬一個交代,竟是抬起手,兩指一勾,準備剜去自己的雙眼。